为介国朝廷平衡秤杆的秤砣,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全身而退
他更不甘心予旸的拿捏摆弄,可他父母的讯息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刺,叫他无心它事,淡漠入水
偶然也会想起年幼时父亲洋洋洒洒描述豪情万丈的过法,偶然会想起母亲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感慨日头亲切妩媚,他尚年幼时这些短暂稀薄的回忆不仅留有余温,且经久弥香,是予旸控制他的利器
时间一长,他沉默的时间越长,脑中零零碎碎的思潮越多,他渐渐发现所感动的只有亲切妩媚的日头还有豪情万丈的过法,而他后知后觉已经深陷囫囵,一时间道德和自我相悖起来
他为自己感到羞辱,像兜头一盆冷水淋下来,把所谓不修边幅的想法灭的七七八八
在战场上,第一次正眼看赵冉,是她两军对垒时绝地逢生,人外形羸弱但能逢凶化吉,不外乎潜能巨大,可这些不足以吸引他,也不是她一刀剌开马腹的力量、送上肩膀的勇气,甚至不是生存的决心,偏偏是赵冉阴暗的自我,他听出那一句‘幸不辱命’中的挑衅
他高看赵冉一眼,赵冉虽窘迫但还是因为年轻而感到绝对自我,时常对任何人漫不经心,更何况明明心里也像他一样千疮百孔,常理来说应该是打击挫折还不够多,往后势必会慢慢变得灰暗而不是保有灵气,济苍想要观望
他想亲眼目睹赵冉的一蹶不振聊以慰藉,生出这样恶毒的趣味,源头就是他自己也不甘心,他想挣脱支配,却无可奈何
偏偏从赵冉那里也没有得到安慰,赵冉的狡猾叫人抓心挠肺,看起来一只手指头也能摁死,用尽全力一握才发现滑不溜手,稍有风吹草动便乖觉警惕,陷的再深也能即刻拔足止损,小小年纪风声鹤唳,倒叫他不忍落起来
到了,只有他没了主意,谁叫他对感情执拗,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个济苍,其实心里绵软,只觉得为了赵冉可以无问西东
这便是有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