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悻悻感叹了一句,“老了,都比不过小丫头片子快了。”
江采儿将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湿透的姚渲书。
他现在的模样简直是狼狈极了,一身衣服被浸得湿透不说,还划出来了不少的口子,分明是已经到了初夏,但是硬是被冻得脸色发白。
姚渲书进了门,看见江采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双眼睛流下泪来。
他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怎么哭了?”
江采儿用手背擦了一把眼睛,大声的说,“我去给你拿巾子和衣服来!”
说完就噔噔噔的跑了。
姚渲书这才注意到,一院子人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他顿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陈言,稍安勿躁。”
陈言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你最好给我好好讲讲,今天下午的时候遇到了些什么,否则我现在就去把官衙给掀了!”
陈言在脱离他的官职的时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说话做事从来不管不顾。
“别这么激动,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姚渲书将湿透的外衣给脱下来,搁在一旁的石凳子上,“我去查看堤坝,被人推进了水里,然后我顺着水飘了二里地,才露头上岸走回来。”
姚渲书被推下水的时候,就立刻知道自己是被人跟上了,他不敢立刻露头,就假装被水冲走,顺水飘了二里地,然后上了岸,确认没有人之后也没回去找自己的马,直接步行回来了。
幸好他随身带了证明身份的东西,否则进城门的时候,他如今这副水鬼的样子,还真的未必有人敢放他进来。
“他们大约是没有菜猜到,在京城长大的公子,居然也有这般好的水性。”陈言哼了一声,“还有你,跟着来的人都是死了吗?你自己一个人去,也不怕直接被人埋在外面。”
姚渲书好脾气的笑了笑,“我突然想到,而且下午都在忙着施粥,于是我就自己去了。”
两人说话之间,江采儿已经将干的布巾和衣服拿来了。
姚渲书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陈言走过去,顺手将江采儿脑袋拧过去。
江采儿不满的拿手去掰,“你干什么?”
刚刚还脸色阴沉至极的陈言,此时又恢复了几分惫懒,“小丫头,非礼勿视懂不懂?”
江采儿顿时明白过来,微微红了脸,“知道了!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知道转。”
江采儿转头了,其余的都是男子,姚渲书于是将湿淋淋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他从自己的湿衣服里拿出来一块黑色碎片,递给陈言,“你看看,能认出来这是什么吗?”
陈言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用指尖揉了揉,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看着似乎像是裹火药的皮子。”
姚渲书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看这个材质,应当是军中所用,这是我从江边捡到的,大概是从上游飘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