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主将二人让进待客正堂内落了座,景辰先开口道“音音此番过来,是想问问李厂主,眼下可有正要开烧的新窑?”
李厂主笑道“不知贵人要烧制何种物件,若所需的多,李某可另开新窑为贵人单独烧制,若所需瓷器不多,眼下倒是有几个新窑要开烧的,顺带为贵人稍带进去即可!”
叶翕音摇头“我要的不多,不过是二三百个盛胭脂香粉的瓷罐而已。”
李厂主闻言,立刻道“那正好,我这里有个百米的大窑正好开烧,若贵人不嫌,我便将贵人需要的这批瓷器,加入这瓷窑中一并烧制。如此一来,也可省下不少时日,贵人还可提前取货。”
叶翕音点头“我的货正是要的急,如此一来便更好了!”
李厂主也是爽快的性子,听闻叶翕音订下来,即刻传来窑厂里有经验的几位老匠人,与叶翕音商议瓷器形制,颜色和纹饰。
选择器形颜色的时候,叶翕音突然想起前段日子,陈婆婆带她进内室叩拜的那尊紫府胭脂神像,神思一动,对老匠人道“我的这批瓷器要制作成烟紫色!”
听闻这个颜色,包括李厂主在内的几个老工匠,全都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位老匠人道“紫,这个颜色,在咱们瓷器行里是个很特殊的颜色,弄不好就要产生窑变,而且在烧制前,还必须用竹刀刻绘轮廓。”
另一位师父也接话道“是啊,这种瓷器我从未没烧制过,以前还是我当徒弟的时候,听师父说过。”
“这种紫色瓷器入窑第一次需要高温烧制,再填以低温釉进行第二次烧制,而绝非斗彩技艺所能媲之,因此十分有难度啊……”
见几个师父你一言我一语,皆面露难色,叶翕音也不好再开口。
默默垂下眸,正当叶翕音打算再想别的办法时,身边的景辰却淡淡开口道“只是有难度,却并非做不出来。就这么定了,这批瓷器,我们就做成烟紫色。至于如何烧制出来相符的成色,那是你们窑厂的事。”
听见景辰的态度如此强势,叶翕音忍不住向他看了过去。
只一眼,叶翕音便敏锐地察觉到,景辰此刻的眉宇间已经隐隐蕴着不悦。
见景辰面色不好看,李厂主立刻陪了满脸笑“景公子,并非我不愿做,只是您也亲耳听见老匠人说了,这种紫色瓷器确实很有难度啊!”
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景辰面上方才还暗含的愠怒一扫而空,转而带出几分儒雅淡笑,对身边的叶翕音道“音音,你先跟这几位老师父聊具体要求,我去看看瑞富升订制的那匹精瓷。”
叶翕音听说过,景家产业之一的瑞富升正是瓷器行。便轻轻点了下头,继续跟几个老匠人讨论。
景辰带着李厂主走出待客厅,转过一面照壁墙,景辰沿着窑厂内的瓷器绘制厂,缓缓踱着步子往前走,只是所走的方向,却不是往专门给瑞富升绘制瓷器的厂区走。
“景公子,给瑞富升绘制瓷器的厂区在那边……”李厂主跟在后面,见景辰走了反方向,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若这批瓷器不是音音的,而或作是我要的货,你也这样百般推脱?”景辰质问的语气有点冷,透着明显的不悦。
大冷的天儿,李厂主额头立刻渗出一层汗珠子,赶紧躬身低头道“不敢不敢,我是……”
“进门时我就介绍过,音音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今日我既亲自带她过来,就说明她的事与我的事并无区别,李厂主该明白怎么做了吧?”景辰回转身,冷冷地瞥了李厂主一眼。
“是是是,李某明白,我回去就安排厂里最好的师傅为贵人制瓷,务必烧制出夫人满意的瓷器!”李厂主边说边止不住地用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
“嗯,若厂中人手不够,可暂将瑞富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