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世奇又甩过来的一棒子,楼嘉钰再次利落地闪身避开,顺带伸手握住了棒子的另一端。
楼世奇没学过功夫,若论打架根本不是儿子的对手,可满肚子气又没处撒,丢开棒子举起桌上的砚台就往楼嘉钰身上砸。
楼嘉钰知道这是父亲平日最心爱的一方砚台,此刻父亲正生气,拿这东西砸自己,等会儿气消了又要心疼,还是自己的不是,只得扔了棒子又赶紧抢救砚台。
只是楼嘉钰始终没开口劝父亲,任由着楼世奇拿起啥扔啥。
楼嘉钰心里明白,此刻父亲正在气头上,得等他发泄过了这股火才行,眼下说什么父亲都听不进。
就这么着,楼世奇丢一样,楼嘉钰接一样,这边刚放下板凳,那边又飞来了茶壶……
等书房里的东西都差不多扔了一遍,楼世奇浑身的力气也消耗地差不多了,才在椅子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楼嘉钰将刚才自己接过的,没洒一滴的水壶拎起来,给楼世奇倒了杯热茶。
恭敬地放在楼世奇手边,楼嘉钰笑嘻嘻道“父亲喝口茶顺顺气儿,先养精蓄锐,等会儿再接着扔。”
“去你个混小子!”楼世奇抬手照着楼嘉钰头上拍了一巴掌。这一次却并未真使力气,楼嘉钰也没躲。
刚才扔东西的时候,楼世奇突然想起来,他只听了楼锦琪和何掌柜的说辞,还没好好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刻看着眼前眉目清朗,器宇不凡的儿子,楼世奇越想越不信,自己养的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儿?
虽然有一纸药方为证,可单凭那一纸方子,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说说吧,你给那姑娘要这药方,到底所谓何用?”楼世奇稍稍平和了语气说道。
“治病啊!”楼嘉钰顺嘴答道。
楼世奇登时又急了,瞪着眼骂“那你还嘴硬说不是你干的?”
楼嘉钰皱眉道“我就帮别人讨个方子治病,这有什么好装的?这助人为乐不是好事儿么?这不是父亲大人教孩儿的么?”
“我是教你帮别人,可有教过你糟蹋了人家姑娘,再替人家讨方子,这叫助人为乐?你自己惹下的祸,你当然要负责,否则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糟蹋人家姑娘?我糟蹋谁了?您先等等……”
楼嘉钰突然想起刚才扔东西前的那些疑惑,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跟父亲说的是两码事。
从地上捡起那张方子,楼嘉钰拿在手里道“父亲以为,是因孩儿弄坏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所以才讨要这药方的?”
“难道不是?”楼世奇反问。
“当然不是!”楼嘉钰回的理直气壮。
楼世奇突然不再开口了,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儿子的眼睛。
他走南闯北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自信十分精准,此刻,他盯着楼嘉钰的眼睛,正是要亲眼看看他心里是否有鬼。
可是楼嘉钰一双与自己七八分像的大眼睛里,却是黑白分明坦坦荡荡,全然不见刻意隐瞒的畏缩和闪躲。
片刻后,楼世奇缓缓撂下眼皮,目光再次落在那张药方上,皱着眉头问“那你如实回我的话,你在外面可是有了中意的姑娘?”
刚才他问何掌柜这个问题的时候,尽管何掌柜推辞不知,可他却已经从何掌柜的神态的细微变化中,察觉到了对方并没有说实话。
此刻问出来,楼世奇就是要亲眼看看楼嘉钰会不会对自己坦诚。
挠了挠头,楼嘉钰轻轻地点了下头“嗯,孩儿的确是遇上一位中意的姑娘。”
楼世奇没想到楼嘉钰承认的这么痛快,惊讶地抬起头盯着他问“对方是个青楼女子?”
楼嘉钰俊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