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已然彻底堵上了楼锦琪的嘴,便不在理他,侧身对楼世奇道“这件事不论是真是假,终究是为妻治家不严。为妻自会亲自去查个清楚,到时再来给老爷一个明确的交代。”
这次楼世奇没再说话,只默默地点了下头。
刚才听闻楼夫人对楼锦琪的一番询问,楼世奇也觉这件事疑点重重,或许楼嘉钰当真是冤枉的也说不定。
不过幸好夫人及时赶到,否则他若真当着族中众人和所有大掌柜的面,对楼嘉钰用了家法,往后楼嘉钰在族中和生意场上的名声,可就再难挽回了。
想到此,楼世奇感激地望向楼夫人。
楼夫人对丈夫宽慰一笑,转而对楼锦旗道“这件事既然交由我料理,就暂时不用锦旗你费神了。不管怎样,嘉钰今日惹他父亲动了怒,该当留下来宽慰他父亲,你先去吧。”
楼锦琪早已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消失,听闻楼夫人这么说,赶紧起身行礼匆匆离开了。
打发走了楼锦琪,楼世奇见楼嘉钰还在旁边,立刻板起脸道“怎么还杵着不走?等着夸你么?别以为事情没查实你就没错。你母亲说的一点没错,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就因为你自己是颗臭鸡蛋,才会惹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快滚,我现在看见你腻歪!”
楼嘉钰始终态度谦卑地听父亲训斥,直至听闻父亲让自己出去,才恭敬给双亲行了礼,正要转身,却被楼夫人唤住。
楼夫人见楼世奇面色难看,便温和劝慰道“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老爷先别恼了,万一不是真的呢?岂不是白恼一场?”
楼世奇轻叹一声,无奈摇头“刚才夫人问的几句的确是关键之处,怪我当时情绪太激动了,没有仔细询问。”
“不过,即便这事不是真的,可既然这种事与嘉钰牵扯不清,就说明他自身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这种事没落在旁人身上呢?”
楼夫人淡淡一笑“老爷说的是,这事嘉钰肯定是有责任的。只是老爷也仔细想一想,打去年过了尾牙宴之后,老爷就把整个东邯州的买卖,全交给了嘉钰去历练。”
“这一年下来,他经手的几家铺面,是所有铺面里头毛利涨的最好的,打理这些难道不需要精力么?他既把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空闲去做别的?”
“你忘了前日严大哥与你喝酒时闲聊起来,说到嘉钰,说他有急事半夜去铺子上取货,还遇上嘉钰在理账呢。”
经楼夫人一提,楼世奇也想起前阵子跟严氏绸缎庄的东家严传喜喝酒,对方对楼嘉钰赞不绝口。
又想起宴席间那些大掌柜的话,还有他此刻手边放着的,楼嘉钰亲自经手的账目……
目光从账目清晰明了的账簿转移到对面,如青松翠竹端然而立的楼嘉钰的身上。
楼世奇打量着楼嘉钰,只见少年俊朗眉目之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而气质却比自己少年时更加自信。
相由心生,这样优秀的儿子,实在不像会做出那等不堪之事的浪荡子啊!
轻叹一声,楼世奇对楼嘉钰轻轻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吧。”
楼夫人见楼世奇神情已缓,笑道“今日府中人多,就这么巴巴地把孩子叫过来又打发回去,难免惹人背后议论,原本事情还没弄清楚,若叫外人知晓了,于嘉钰名声有损。”
“老爷也过来久了,不如老爷先过去,让嘉钰随我去取些给女眷们预备的小礼物,再与我一道过去,面上就好看多了。”
楼世奇听楼夫人说得有理,便起身先往前面宴席去了。
楼夫人同楼嘉钰一路,往楼夫人居住的后宅庭院走。
进了楼夫人内室外套的小抱厦,楼夫人吩咐采儿去门外守着,往临窗的榻上坐下。
抬眼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