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问的一怔,相互对视一眼,皆不知该如何皆叶翕音的话,只觉脸皮被人家“啪啪”抽地生疼。
突然有人跳起来,指着一个戴着麋皮小帽的掌柜骂道“都是你扈老大,忽悠我们来找叶姑娘逼要方子,你才是把我们大伙往绝路上逼呢!”
一个人提出来,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我也是听了扈老大的煽忽才过来的,要不咱好端端做生意,跑来叶姑娘的作坊瞎折腾什么!”
……
旁边的叶清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也知道你们是瞎折腾啊!果然瞎,嘴头一时爽,自找火葬场,该!
扈老大被众人骂地直不起脖子,只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暗骂扈三用窑姐儿给自己下套,又后悔自己贪恋美色,原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呢,谁成想会变成这样。
往后他在同行里的声望,经历了这件事后,怕是彻底毁了。
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要拿捏自己的众位掌柜,转眼就变成了闹哄哄的狗咬狗一嘴毛,叶翕音心里不觉暗暗好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只要手里握着一个里“利”字,便可驱使众生,果然没错!
叶翕音心头突然有个念头一闪,澄亮的眸子扫向眼前的众位掌柜。
既然所有的胭脂大掌柜们,都想蹭着她的胭脂捞上一笔,那她为何不打蛇随棒上,遂了他们的心?或许可以……
计上心头,叶翕音明澈如露的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看着眼前有些纷乱的众位掌柜,突然抬起纤白玉手“啪啪啪”击了三下掌。
她击掌的声音不大,可是刚才还相互高声指责的大掌柜们,却立刻很乖巧地安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前面端坐的叶翕音。
望着众人,叶翕音平和微笑道“诸位掌柜今日来到我的作坊,虽然先前生出些误会,却也让我看到了一些事实,看来咱们济宁镇的胭脂行,这些年确实生意不好做啊!若非被逼无奈,诸位也不会跑来我这里闹事了。”
虽然不知道叶翕音接下来想说什么,可她这句话却是戳中了众人的心思。
人群中立刻有人随之感慨“叶姑娘说的没错,这些年咱们济宁镇的胭脂行,的确被外来的同行挤兑的快没活路了!”
“是啊,前几年生意好的时候,我的作坊里开着三四个胭脂窑呢,如今就剩下一个了,还是勉强维持的……”
“谁说不是呢,这几年乌丰县的翠缕胭脂坊可没少给咱们苦头吃啊!”
……
听着众人的抱怨,叶翕音缓缓开口道“我虽刚入脂粉行,却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今日来的诸位皆是我的前辈,如果你们都垮了,我的紫鸾胭脂也是孤木难成林,迟早也会被挤垮。”
“既然大家都是乡亲,又同是济宁镇的同行,为何不抱团起来抵制外货,守住咱们本地的买卖?”
一位掌柜立刻接话道“叶姑娘说的虽是道理,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这些年挤兑咱们的主要是乌丰县的翠缕胭脂坊,人家财大气粗不说,胭脂香粉做的肯下血本,配方又好,咱们的小本买卖没法儿跟人家抗衡啊!”
他话音刚落,其余的掌柜们纷纷点头赞同。
叶翕音面上始终带着从容微笑,温和道“刚才你们说,翠缕胭脂坊的香粉之所以能把咱们本地的胭脂挤下来,主要是他们肯下血本且配方又好。”
“那如果咱们本地也有同样品质的胭脂,便可与之争锋,且咱们又在当地,就运输成本一项,就是与他们相比最大的优势!”
说至此,叶翕音明显感觉到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里面带着明显的期待。
叶翕音勾唇一笑……时机,来了!
呡了口茶,叶翕音神色一敛,隽秀的眉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