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用厚帆布搭起一个偌大的棚子,暂容妇孺和老人临时进来取暖安身,因为有帐顶相隔,下面一层的人无法看到二楼。
楼上,因景辰下令清空所有租客,眼下除了景辰和叶翕音居住的雅舍之外,就只有景府各分号的几位大掌柜,以及紫鸾坊的两位掌柜居住,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整洁安静。
走廊上悬着风灯,红色的穗子被夜风吹动轻轻晃动,在廊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影,景辰踩着这些影子,缓步踱至走廊尽头,转了个弯后停住了脚步。
面对着面前漆黑暗影,景辰说话时语气中透着隐隐不悦“楼宗主这个时辰来访,恕无热茶相待。”
他话音落,对面阴影中有个更深沉的黑影微微一动,随即缓缓转身,随即露出楼嘉钰那张风流潋滟的绝色容颜。
楼嘉钰身着一席黑衣,外面罩着黑貂斗篷,几乎跟夜色融成一体,不细看当真无法辨认。
楼嘉钰极少穿黑衣,此刻一席黑色织锦长袍加身,挺拔腰身以黑曜石雕刻的腰带束着,越发衬得身形倾长挺拔。
面容白皙细腻,若此刻有妙龄少女撞见,恐怕都要自惭形秽,更莫说其诱人若樱果的薄唇,还有那双狭长透着魅惑的眸……
这等光华潋滟姿容落入对面景辰的眼里,却令后者姣若谪仙的冷峻深眸中渐渐升出一丝不悦。
这厮夜半三更来就罢了,居然还刻意打扮一番,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又没人看得见。
楼嘉钰却勾唇一笑“无妨,能听到小音的肺腑之言,便不虚此行。”
此言一出,景辰眸中立显三分杀意,周围的气温也随之骤降“半夜偷听人家墙根,这可不似冰绝宗宗主所为。”话里的讥讽毫不遮掩。
楼嘉钰自然感觉到景辰突然外放的威压,只是他同样内功深厚,这种压力对他形不成束缚。
混无察觉般,楼嘉钰淡然一笑“我与小音,算不得外人。”说话间,晶眸中满满全是挑衅。
景辰淡淡扫了楼嘉钰一眼,垂眸往前踱了几步,与楼嘉钰并肩站在阴影中。
目光望向暗夜,远方有连绵不绝若伏卧巨兽般的长留山,景辰低声道“你传回的那些情报,可具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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