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翠玉姑尚未从巨大发现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红竺已经折了回来,对许明渊笑道“姑娘说了,这只手炉她用不上,就取出来赔给翠大东家吧。”
待许明渊应了声,红竺继续道“姑娘还说,虽然赔给人家个一模一样的,到底不如人家的旧物久用生情,另把那条缀着八宝玉如意的田黄珠串也一并取来赠与翠大东家。”
许明渊赶紧应声下楼去了,不过片刻,手里捧着一大一小两个锦盒走上楼来。
卫小海赶紧接过来把锦盒打开,几人探头去看,果然是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簇新珐琅雕花手炉。
另一个锦盒里,则是一串色泽剔透如冻的田黄石珠串,下方打着个异常精美的络子,络子上缀着个雕成如意形状的羊脂白玉。
别说那个有银子都买不到的手炉,单这串珠子,没二三百两银子怕也买不下来。
翠玉姑虽不会将这区区几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可叶翕音未婚夫的身份却着实令她大为吃惊。
景公子的大名,在侯门显贵中无人不知。
据传闻其家产富可敌国,却与一般富贵公子哥儿不同,据闻其年幼既已成名,才华横溢,学识广博,尤其书画造诣精深,寸许手书千金难求。
只是其为人低调,从不参加酒席聚会,亲眼目睹其真颜之人极少,是以在世人眼中异常神秘。
没想到与叶翕音定亲之人,居然是景公子。翠玉姑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不过回想起刚才叶翕音谈及拒绝楼府时的从容姿态,翠玉姑不禁暗笑自己眼界之狭窄,居然还不及一个小姑娘。
楼嘉钰虽人才出众,可是与赫赫有名的景公子相比,的确还是差了一些。只不过翠家想与楼府联姻终未能如愿,楼府在她的心里,就多少有了些高不可攀的印象。
虽然这些想法在翠玉姑的脸上只是瞬间的变幻,却被卫小海尽数收入眼中。
他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干跑来撞翠家丫鬟的,其实他刚才一眼就认出丫鬟手里捧着的,正是自家的东西。
卫小海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借着给对方赔手炉的机会,好叫对方知晓叶姑娘未婚夫的身份。
这没见识的老姑娘,居然敢笑话叶翕音放弃与楼家定亲,这意思就是东邯州除了楼家,其他人家就再没比楼家更有钱的了。
哼,他就是要她看看,在东邯州地界上,除了有钱,还有拿钱都买不进的高贵门第。
这种比身价背景的时候,景辰少爷可以沉默,可他身为贴身侍卫,必须要捍卫自家主人的颜面。
因此,当看到翠玉姑神色变幻的时候,卫小海心头十分得意。看这老女人还敢不敢笑话叶姑娘没眼光。
“人与人当真是不能比啊!”翠玉姑坐进车轿后,忍不住低声感慨。
坐在翠玉姑脚边的小丫鬟,刚才自是也听将整件事看在眼里,此刻听见翠玉姑感慨,不禁笑道“这不正好么,咱家大姑娘那么喜欢楼公子,现在叶姑娘订了亲,咱们大姑娘就又有机会啦!”
翠玉姑却柳眉低蹙,脸上并没显出半分高兴来。
虽然表面看是如此,可她心里清楚,就算叶翕音订了亲,经过上次赏花宴一事,楼府也不会再考虑楼嘉钰与翠玉姑的婚事了。
更何况,自定亲宴一事,翠玉姑也看出来了,楼嘉钰对未来娶什么样的妻子,显然那孩子自己心里早有主见,那可不是个肯乖乖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孩子,凭翠姗姗,根本降不住他。
回到翠府,翠玉姑刚换过衣裳,茶还没来得及喝到嘴里,翠姗姗兴奋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姑姑,您回来啦!”
翠玉姑在平日调配胭脂的宽大桌案前坐下,头也没抬道“是坠儿告诉你的?”
翠姗姗呡着涂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