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珑没想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言竟恶毒至此,气地俏脸苍白,压不住心头火,就要上去撕翠姗姗的嘴。
叶翕音赶紧让晓月把她拦住,自己已伸手探向袖笼。
红竺和雪雁等丫鬟纷纷劝说,场面一时有些乱,就没人留意到叶翕音这个细微的小动作。
景辰却是面色如常,看了叶翕音一眼,轻飘飘道“费这事儿做什么,待这场瘟疫过后,收了翠缕这块招牌便是。”
叶翕音挽住琳珑的手臂,含笑跟在景辰身后往书房里走“现在当家的是翠玉姑,就算收了翠缕,就翠姗姗那没皮没脸的性子,多半也不会太伤心,要收也等她日后掌舵再收,那样才能让她真正心肝儿疼啊。”
说话间,身侧有小小一团绿影飘忽飞回,叶翕音摊开白皙的手掌,将碧珠收入暖玉蜂巢,顺带取出一枚花粉丸子投喂碧珠作为奖励,眯着笑眼道“且先跟她收点利息。”
逍遥楼外,翠家的马车已驶在回程的路上。
翠姗姗在翠玉姑身边坐着,至此时她才后觉,刚才临出门时,她挑唆叶翕音和琳珑几人的关系,姑母从头到尾竟未出一语阻拦。
姑母一向对她管教严苛,如此放纵还是从来没有的。
翠姗姗顿觉心头有些慌,侧目看过去,却见翠玉姑面色平静如常,看不出半分恼怒之色,似是刚才那些是全没发生。
尽管此刻翠姗姗脸上的伤口开始隐隐发痒,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个,望着翠玉姑的侧脸小心翼翼开了口“姑母?您是不是生气了?”
翠玉姑缓缓阖上双目,似是在安静养神,只低声说了句“没有。”
她这般平静,反令翠姗姗心头的不详的感觉越发强烈,忍不住小心试探“姑母?你是不是生姗姗的气了?因为我刚才那般说……”
翠玉姑始终闭着眼,缓缓摇头“你如今已长大,自有你自己的行事方式,姑母无权干涉。”说完,微微侧身面向窗外,终究未睁眼看她。
翠姗姗知道,每次姑母不愿再开口的时候都是这般神态,便识趣不再开口,安静乖巧挪回自己的座位,唇角却因难掩心里心中得意而悄悄上扬,。
哼,甭管能否离间叶翕音和景辰之间的关系,但看那几人刚才脸色瞬间都恼怒起来,她就觉得特别痛快。
尽管她眼下还不能把叶翕音怎样,可至少能给她添点堵,像景辰那样才色卓绝的男子,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呢?
若换成是她自己,也同样会担心有别的女人觊觎景辰,她就不信叶翕音没这样的想法。
不用琳珑有任何动作,只要给叶翕音心里种下这枚猜嫉的种子,只要以后景辰和琳珑稍有接触,猜嫉的毒种就会在叶翕音心头疯狂生长,那种被猜嫉折磨的痛苦她最熟悉。
她的心仪之人楼嘉钰就是众女瞩目的人物,她早些年就对他情根深种,不知看过多少女子贪婪的目光毫无遮掩在楼嘉钰身上流连。
每次想到那些觊觎她心爱男人的目光,她就恨不得把那些女人的眼都拿刀子挨个剜出来泄愤!
而今,叶翕音寻了个这般优秀的男子,她的嫉妒一定不会比自己少,尤其对方还是可以经常与景辰解除的自家姐妹,这枚毒种最终会彻底打破眼前美好的和平,把叶翕音的生活搅地天翻地覆。
翠姗姗虽尚未许人家,可是平日里就总听母亲总在耳边念叨,但凡要高攀的女儿,在夫君面前皆是尽可能的曲意承逢,好言笼络。
像叶翕音这种明显高攀景府的贫家女,平素在景辰面前还不知要如何小意迎奉讨景公子欢心,而如景辰那般性情孤傲的男子,也必定在府内独断。
翠姗姗坚信,只要叶翕音稍稍在景辰面前表现出一丁点嫉妒,景辰没准儿就干脆利落地把亲给退了。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