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
有那么一瞬,不知是不是宿醉的缘故,陈乔的眼神中竟像是带着几分深意。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又是一个重重的酒嗝儿喷出来,眼神随即继续混浊涣散。
“老,老师在上,受学,学生一拜……”说完,只是拱了拱手,就算行过礼了。
苏辙气地重重一把推在陈乔后背上,怒道“见了老师,怎不磕头?”
陈乔转过脸,冲着苏辙一瞪眼“本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天子门生,除了给皇帝磕头,谁也受不起本大人的头。你说的这,这是什么混话,是本大人喝多了还是你喝多啦,啊?嗝……”
说着话,一个酒嗝又翻上来,陈乔还弯着腰猛呕了几下,突然捂着嘴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屋子熏人的酒臭气。弄得红竺和晓月忙不迭往香炉里大把大把丢香料。
苏辙见陈乔这幅样子,知道此刻跟他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向上对叶翕音深深一揖,满眼愧疚“老师莫恼,师兄做事的衙门与学生那里不同,他平日接触的官员也参差庞杂,难免应酬多些。学生先带他回去,等他酒醒后再来给老师赔礼。”
叶翕音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轻轻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任苏辙带着陈乔离开了。
等师兄弟俩一离开这厢院子,红竺气道“真没想到,陈乔这小子当初花言巧语,竟是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口口声声说什么天子门生,天子会管他吃喝么?当初若不是遇着姑娘,他能有今天?还大言不惭什么朝廷命官,若非姑娘费力栽培,恐他现在还蹲在济宁镇那小院子就着西北风啃窝头呢!”
叶翕音没说话,喝了半盏茶,径自向后院走去。
于飞堂构是她在来京城之前就托铁淩特地买下的庭院,叶翕音的要求只有一个,庭院要大,要闹中取静。只要位置合适,不在乎主人开出多高的价码。
叶翕音现在手里握有紫鸾坊脂粉铺近六十余家,另外还有紫鸾香料行二十家,紫鸾香露坊十二家。
除了固定从怀安堂购买脂粉材料之外,还有奇兰堂的上等鲜花常年供应,另外还在邻近长留山的山脚下承包了几百亩药田花田。
现在的紫鸾坊已经完全形成了供,产,销一条完整的脂粉,香料,香露产业链。
她现在,的确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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