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材料的鲜花。
风干的香花仍旧保持着花朵完整模样和新鲜娇艳的颜色。陈放在架子上,远远看去就像一片片彩色的云。
初夏,大片的银色曼陀罗与淡紫色的锦葵铺满整个花园的地面,一直蔓延至后园深处。
那里是古柏参天,遮天蔽日的叶蔓古藤笼罩下,凉风细细从嫩碧的叶间吹送,簇拢着一处静谧的八角玲珑亭。
叶翕音独自坐在亭中的石桌旁翻账本,嗅着空气里分不清是花香还是药香,不远处的小塘边支,着一根紫竹鱼竿,景辰坐在一块浑圆的太湖石上看书。
远处小石径有府中下人捧着账册走向凉亭,景辰侧眸看过去,随着下人的移动落在亭中的叶翕音身上,凤目微眯,其中隐着几分无奈。
侍立在旁负责盯着钓竿的卫小海,看着自家主子这表情,总觉景辰像极了等待猎物疲惫的豹,却又莫名觉得主人这种放纵的行为里,又暗含着对叶姑娘深深的宠溺。
什么是宠溺?
当所有人都觉得你做的事情不合理,全都反对你的时候,那个人,始终不惜代价地支持你,不计得失,不论结局。
就像现在他家主人对叶姑娘这样。
不过卫小海觉得,像叶姑娘这样的,一般的男人还真宠不起啊!
“这些日陆续送来的登记账册里,赔款数目已经大的骇人,再这么赔下去,叶姑娘的紫鸾坊恐怕真的顶不住了,少爷当真不打算过问?”卫小海难掩担忧。
景辰的目光始终凝在叶翕音身上,语气淡淡地“区区几间小铺,音音想赔,赔与他们便是。”话说的烧掉的几间豪铺就像烧掉废纸一堆。
“可是叶姑娘没用景府的银子,全用她自己的积蓄,叶姑娘有可能是抹不开用您的钱?少爷要不要主动提一提?”卫小海适时提醒。
景辰不以为意“无妨,等音音的银子用光了,我娶她过门,她不就又有钱了。”到时候就用的更理所应当了。
卫小海“……”
纵火烧街这事儿,莫不是他家少爷自己干的吧?卫小海对这事儿的幕后主使深表怀疑。
就在此时,凉亭里的叶翕音突然“啪”一声猛地阖上账册,之后重重地把头脸埋进那堆账簿里,显出浓浓的疲态。
景辰长眉微蹙,起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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