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脚步一顿。
是啊,时景歌最怕疼了,所以他才那么讨厌时景歌,觉得时景歌是个怂包,那么大的人了,跟同龄人打个架还要哭天抢地告家长,什么玩意啊。
可是那么怕疼的时景歌,却没有放开那根防御棍,也没有痛哭流涕。
袁玉涵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一天的时景歌。
时景歌应该是哭了的,眼底都是水光,他最后撞上去的时候,眼底的火烧的正旺。
那是孤注一掷,是痛苦,是怨恨,是……委屈。
……或许,时景歌真的是故意的。
艹,合着他还被时景歌算计了?
那他还去个屁啊!
他和时景歌互相憎恶,他凭什么让时景歌如愿?!
袁玉涵恼羞成怒,掉头就想走,走到一半,又扭头去了时景歌的病房。
他没进去,只在外面看了看,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去找了自家大哥。
“……哥,我做了件错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袁玉涵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还给袁家老大捏肩捶背,姿态做的足足的。
袁家老大斜眼瞪他,“还不快说?等我求你说是不是?”
袁玉涵想了一下措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时景歌……”
袁玉涵的话还没说出来,袁家老大就开口了,“你想把消息透露给时家,让时家人去看时景歌是不是?”
袁玉涵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袁家老大语气淡淡,“你觉得这件事,时家真的不知道吗?”
袁家老大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那家医院,时家也是有持股的。”
袁玉涵愣愣看他,什么意思?
时家人知道,但是他们不打算去看时景歌?时景歌昏迷不醒都不打算管了?时景歌生死都不在乎的吗?
就……就这么狠心吗?
“为什么?”袁玉涵愣愣道。
“人家的事,我们怎么知道?”袁家老大耸了耸肩,天知道时家人是怎么想的,“时家人好像一直以来都不大喜欢时景歌。”
袁玉涵看向袁家老大,袁家老大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你和时景歌打架,让人家哭得喘不上来气的那一次吧?”
袁玉涵脸色微微一变,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好吧。
“那时候我带你去时家道歉,一般来说,大家也就说说场面话,说些什么俩孩子打闹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完了,对不对?”
袁玉涵点了点头,目露疑惑,时家老大不是这么说的?
袁家老大苦笑一声,“他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先让你进了飞行器,他特意跟我道了歉。”
“说他这个弟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这事肯定是不是你的错,让你受委屈了,真对不起,过两天必然上门道歉。”
袁玉涵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
“谁知道呢?”袁家老大耸了耸肩,“第二天,他还真的上门道歉了。”
袁玉涵的嘴巴张了张,又合上,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时景歌很可怜。
“那、那怎么办?”袁玉涵忍不住又开了口,有些结巴,“总不能让时景歌一直昏迷不醒吧?”
袁家老大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袁玉涵这个问题,只道“他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些。”
时景歌昏迷不醒,那些人犯不着去找他的麻烦,但是时景歌醒过来,可就未必了。
天上的月亮一朝跌入泥泞之中,再无群星和天空的庇护,其下场,可想而知。
时景歌暂时昏迷着,对他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
袁玉涵抿了抿唇,不说话,眉宇间带出几分倔强。
袁家老大叹了口气,暗示道“时家老三向来心软,听说上一次,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