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花厅里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刚刚还在吹嘘獒犬多厉害的沈容,扶着花梨木椅子,呼哧呼哧的喘气。
他不是累得,是吓得。
他后怕且愧疚。
他眼睛红红的,几乎不敢去看秦语的脸。
“玉……”
“秦侧妃,你……怎么样?”
刚才情急之下,叫出她的名字。
这会儿反应过来,知道是在燕王府,怕给她带来麻烦,沈容还是咽下了那个称呼。
“我没事。”秦语感觉很好。
她对医疗舱的控制,保护,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慢慢适应。再到现在,她觉得,她和它已经是一体了。
小医就像是她的特异功能,可以逢凶化吉的特异功能。
“我……我真没想到……”沈容觉得,任何话,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歉疚。
他恨恨的看了眼獒犬,恨不得鞭尸一顿。
“做成火锅,你不介意吧?”秦语笑了笑,缓和气氛。
沈容深深看她一眼,“你不用原谅我……”
秦语扬了扬眉,“我没……”
“别说没怪我,你得怪我。”沈容心里难受的要命。
他怎么就那么爱炫耀?他为什么要带着獒犬来炫耀?
他为什么不拽紧绳子?为什么让獒犬毫无约束的冲出去?
他差点……就害死她了!
沈容今日也是带着些生意上的事儿来的,但现在,他毫无谈事情的心情。
楚延年闻讯赶来时,前厅的气氛还十分紧张。
众人的心似乎还在半空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躺在地上的獒犬已经一动不动了。
它脑袋上流出的殷红液体,像是地毯上绽开的一朵红色的牡丹花。
獒犬的身边倒着一把花梨木椅子。
秦语站在一旁,手背关节上沾着血迹。
沈容站在厅堂中间,脸色惨白,脊背微微弓着,愧疚像是要把他压垮了。
沈容从来都是风流倜傥,气质出众的,他任何时候都没有这么颓丧过。
楚延年无须多问,也能想象出刚刚那个惨烈的画面。
毕竟,躺在地上的獒犬,那么巨大,大的叫人心惊。
他在西北带过兵,自然知道西北的獒犬有多凶猛,那是连狼都不怕的犬类!
“玉儿,怎么样?可伤着了?可吓着了?”楚延年上前,把秦语的手握在掌心,仔细检查她的手背。
“不我的血,没受伤。不害怕。”秦语冲他笑笑。
“沈容,你找死!”楚延年见她没事,转身就握着拳头向沈容抡去。
沈容站着一动不动,连躲也不躲。
他甚至有点儿期待楚延年狠狠地打他一顿,身上疼,总好过心里憋闷着疼。
“王爷……”一旁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王爷这盛怒之下的一拳,怕不是要打死人?!
众人涌上来,拦住楚延年。
但他速度快,沈容还是挨了一拳。
一拳下来,沈容觉得,他的骨头都要断了。
他真是活该……
“好奇怪。”秦语忽然嘀咕道。
楚延年猛地回头看她,“什么奇怪?”
“今天的第三件事儿了。我以前最倒霉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倒霉呀?这才半天不到,三次了……”秦语歪了歪脑袋。
楚延年心里咯噔一下。
半天不到,就已经三次了!
就算这三次都有惊无险,但谁敢保证下次就没事儿?
就算人没事儿,吓也要吓死了。
“是很奇怪,这事儿不同寻常。”楚延年没功夫再理会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