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苏洛陪着母亲抄写了一会经书,给父亲积福,夜深了,母亲让他回去休息。
他的身体也一向不好,虽说名医不自治,但懂了些医理药理,终归是有好处的,这几日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便坐在榻上闭目调息。
感觉差不多了,时间也足够晚了,他这才睁开眼睛,准备睡觉。
结果一张开眼,就看到苏晔一张硕大的脸贴在面前,苏洛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吓得连连后退,可长时间打坐,导致腿脚都麻了,差一点儿没从床上翻下去。
还多亏了苏晔,一把给拉住了。
原本就是打坐调息,苏洛也没点多少灯,借着微弱的烛光凑过去仔细看,语气不可思议:“殿下?”
“你先冷静冷静。”苏晔把他扶稳,按了按手掌,自己则退后了两步。
苏洛确实需要稳一下心神,他起身又点起几盏灯来,这才真的看清楚来人:“殿下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到臣这里来了?”
苏晔诧异:“这才几天,你都知道我禁足了?”
苏洛虽自称臣,但并没有官位在身,平时也很少跟朝臣往来,他要是知道自己被禁足的事情了,那估计整个朝廷都知道了。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苏洛连忙给苏晔让座,想要吩咐下人备茶,这是太子,来他们王府,那王府是要按接驾的议程走的,但很快就被苏晔制止了:“你别折腾了,我是有事求你,说完就走。”
苏洛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每一次苏晔说有事求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可不想再千里迢迢的往麟州跑了:“臣近来身体不好,恐怕会……”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苏晔以为苏洛是要自谦,便打断了他的话:“云瑶回江毅侯府了,你明天没有事,帮我跑一趟,看看她怎么样了。”
苏洛转了转眼睛:“其实,我明天也是有些事的,我母亲让我陪她去庙里进香,现下我在守孝期间,理应……”
“进香什么时候不能进?”苏晔听见苏洛推脱,心里很不爽快:“我跟你说,江毅侯家的老郡主回来了,那侯爷一心想要你这个女婿,现在又有郡主坐镇,你这件事铁定跑不开,云家那么多丫头,你不得先去看看,哪个合你的心吗?”
苏洛和苏晔不同,他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听闻这种事,面颊刷一下就红了起来,低下了头:“这种事情,自然是父母之命,再者……”
“者什么者啊。”苏晔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提起婚嫁之事,害羞个什么劲儿:“当初我给阿瑶选定云家,不就是任凭朝廷如何变化,只要苏家做一日皇帝,云家就不会没落的原因吗?是,侯爵之位与你不甚匹配,但也不会十分拉你泾阳王家的脸面,你还想怎么样?”
苏洛被苏晔抢白的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不是,也不是想要如何,只是我自幼体弱,恐难长久,平白的,耽误人家姑娘作什么呢!”
“你快算了吧。”苏晔翻了个白眼:“我五岁上你就这么说,天天活不了了快病死了,可你看看,活到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你治病救人,积德积福,长命百岁的。”
苏洛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抿了抿嘴唇:“殿下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云瑶,让我来给你当说客呢?”
“这事儿可是第二遭了!”苏洛趁着苏晔愣神的工夫,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先给阿瑶治好了伤,又给阿瑶下药,回过头还得自己给开方子去解,药既不能伤身,也不能真的解毒,您看看您自己,把我都为难成什么样子了?”
苏洛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此刻面对苏晔,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苏晔也不能可他一个糟蹋吧。
苏晔被他说的词穷,许多事情上,确实是多亏了苏洛帮忙,但送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