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错的。”
屋外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来,云瑶循声望过去,见云笺着着一身素白的裙子,简单的挽着发髻,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目光戏谑的看着云霏儿:“我们大房的人,自然都是挡人家姻缘,不知羞耻的姑娘家,同二房的姐妹们不同的。”
这话任是谁说,都不如云浅说出来扎人心肺,云霏儿脸色一变,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云浅走到中央,冲着祖母和苏晔道了个万福:“云浅见过太子殿下,给祖母请安。”
因着是云家的姑娘,苏晔不好多说什么,抬了抬手,算是免了礼,祖母一向是最心疼云浅的,见她这样出来,脸色并不如前几日,有些担忧:“阿浅身子如何了?”
“亏得祖母开恩,不必见那起子小人嘴脸。”云浅的余光扫了一遍二房的人,脸上带了些恭敬的笑容:“已经好许多了。”
云浅从来不出来见客,故此苏晔也没怎么见过,如今这样一看,连带着大将军府的云盏,云家大房的女儿,真是没一个好说话的。
这嘴上的工夫,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砸吧砸吧嘴,低头摆弄腰间玉佩,也不好说什么。
祖母听见这话,也什么都没有说,吩咐云瑶给苏晔添茶。
眼瞧着云浅指着二房的鼻子骂,江毅侯装聋作哑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可说来倒去,不过是岳夫人的几个女儿吃亏,又当着太子和王爷的面,岳夫人的脸上自然挂不住。
露出一个极为尴尬的笑容:“老太太在这里,是谁惹了大姑娘这样大的火气。”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云浅也丝毫不给岳夫人面子,没等对方说完,就接了话。
她在门外听了许久了,如果不是云霏儿话里话外说云笺,她也不会出来,故此,她不打算与岳夫人多做纠缠,转向云霏儿:“这位恒昌伯爵府的大奶奶,刚刚你说我妹妹与王爷私相往来是吗?那可真不好意思,这往来,也是有往才有来的,不如你家二姑娘,只来不往,还一心往前凑的模样。”
她眯着眼睛摇摇头,一脸可惜:“面目实在是有些丑了。”
她这话说的很重了,别说云雯儿,就是云霏儿听着也一股火直奔头顶,她啪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云浅,你我的恩怨是你我的,与我妹妹何干?你何故如此羞辱她!”
“你我有恩怨吗?”云浅看着云霏儿,轻轻摆动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满目不屑:“你做你的大奶奶,我做我的大姑娘,我们何来恩怨,不过是你家门风不好,抢占别人东西惯了,自己心虚吧。”
她说道这里,哈哈笑了起来,环视了一周:“大家何必打哑谜呢,无非就是那么点子事儿,岳夫人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王府罢了,无论是待议亲的二女儿还是不到及笄的小女儿,若是王爷看得上,便是已经嫁到伯爵府的大女儿又何妨呢?”
云浅转向脸色煞白的岳夫人,勾了勾嘴角:“这种事情,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云浅的这几句话,彻底把大家粉饰太平的心给打碎了,事实上,无论事哪一次争执,大家也都是顾忌着有外人在,不愿将话挑明了说,如今云浅出现,撕破了这张脸。
反正她这一辈子毁了,她怕什么呢?无论苏洛和云笺有没有情,都轮不到云家二房的人挡在前面。
抢占大房姻缘的事情,休想在做第二遍。
“放肆!”岳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指着云浅骂道:“不动尊卑不知廉耻!我是你的长辈,当着老太太的面,你怎敢如此说话!”
她将老太太拉了出来,试图让祖母训斥云浅,而在祖母心里,云浅这话说的确实是过了,可远没到需要被训斥的时候,她盖上茶盏,看向苏晔:“这茶还是上一次回宫里,淑妃娘娘赏的,殿下应该很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