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就送到了他的手里,这真的是老天无眼。
好端端的一封捷报,却被司马道子先行拆开,那些本该得到的封赏,在司马道子打开密封的竹筒的那一刻,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南阳郡?”
“拿下来了?”
“怎么可能!”
“王稚远这帮人,竟然敢蒙骗朝廷!”
“当真是罪不容诛!”
王国宝送过来的那一沓奏疏,并没有几个能引起司马道子的兴趣,没意思,实在是没有意思。
他看看这个,又拿起了那个,竟然发现所有的所谓朝政都让他感觉索然无味。
就没有一点有趣的?
令他想不到的?
很快,这一封热蜡密封的竹筒军报就引起了司马道子的注意。
这不就是战报吗?
以往都是专送给皇帝陛下的,听说,这种战报,一般都是一式两份,一份送到宫里,一份自然是送到乌衣巷上的谢府。
“这个还有点意思,打开看看。”
司马道子嘻嘻哈哈的撬开了竹筒的封蜡,然而,等他看清楚那奏疏上的内容的时候,却登时笑不出来了。
“国宝,你看看!”
“王稚远这厮,是不是在撒谎!”
国宝接过战报,更为震惊:“大王,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南阳大郡,守备森严,城墙固若金汤,而我军在新野郡的兵力,林林总总算起来不过是一万人,以此等孱弱的兵力,如何能与氐秦大军相抗衡?”
“微臣听说,王稚远此行新野郡,随从不过几百人,就算是他到了新野,他能干什么?”
“就凭他!”
“就凭他,也能撼动南阳郡?”
“微臣绝对不相信!”
一场诡异的谈话,在建康宫的偏殿中堂而皇之的展开,不论是晋之皇室司马道子,还是自称忠臣王国宝,竟然不肯相信自家大军的辉煌战绩。
他们竟然还在迷信氐秦的军队!
难道,他们希望秦军取胜吗?
话当然也不必说的这样难听,作为晋朝朝廷的组成人员,他们当然也不会不愿意自家大军打胜仗。
他们在意的,只是那带领大军获胜的将军。
一边是文弱却狡诈的王稚远,一边是从来都和朝廷不和的荆州统帅桓冲。
这些人获胜,并不会让王国宝心里痛快,也不会对大晋朝廷有什么帮助,只会让本就勾心斗角纷争不断的朝堂之上,再多几个强有力的搅局者而已。
“国宝,你也认为,这封战报有假?”
司马道子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国宝闻言,极为自然的说道:“当然有假了!”
“大王有所不知,依微臣看来,王稚远那厮,除了嘴上功夫好看,打仗是根本不成就的。”
“上一次襄阳之战让他捡了个便宜,不过是仗着他一路跟随北府兵而已。说白了,不是他王稚远弓马厉害,是谢幼度厉害,是北府兵强盛!”
“可是大王看看这一次呢?”
“这一次,不管是在襄阳还是在新野,都没有北府的驻军,在那里驻扎的都是荆州兵,荆州兵的战斗力,多少年来,有目共睹。”
“以王稚远区区五百人的兵力,投奔荆州兵,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再加上,荆州主将桓冲,一向是个胆小怯懦之人,畏氐秦如虎,他怎么可能统领大军,攻占南阳呢?”
王国宝站在大殿中央,慷慨陈词,言辞的重点,便是放在南阳郡易守难攻,城高墙厚这一点上。
他认为,荆州主将桓老爷子多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