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事,不消说,王谧肯定也早就料到了。
“或许,他选择和老夫和解,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天渐渐的要黑下来了,黯淡的天色当中,似乎还有几片云朵,停留在太原王府的宅院之上。
这是要下雨了吗?
王恭不断翻腾的思绪当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王稚远那厮,端的是个狡猾多端的,绝对不能被他表面上的好声好气欺骗。
在这个方面,王恭可以说是相当有经验了。
宽宏大度?
不存在的!
大家都是耍手腕的人,怎么能够相信那什么人性本善的言论?如果官场上真的有那样的人的话,只能说是圣人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百无一用。
大家都不是圣人,而圣人也注定无法在波云诡谲的官场上混得好,可你看看王谧。
短短一年之间,他从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人员,一跃成为了朝堂之上一言九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完成了这样的跳跃,谁还能忽视他的能力?
他的手段,他的心性?
王稚远既然能够率领大军北伐,那就说明,他是一定要打下来的,长安、洛阳,这些古都旧时的重镇,一个两个的,都要收归到自己的口袋里。
虽然对外战争他极有信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后方,显然,王稚远也是饱含忧虑。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这些朝堂上的同僚,一个两个的,又不是傻瓜,更不是机器人,不可能事事都遵从王谧的要求,为了他的需求而行动。
区区一个王谧,控制不了他们。
相反,因为王谧的锋芒太过,年纪又太轻,这些人说不定还会反其道而行之。
明知道大军开拔最需要的就是后防安稳,我还就偏偏给你搞事,附送作乱大礼包。
就要看你的笑话。
面对这样的局面,王谧能怎么办?
他也只能是与王恭握手言和,短暂的,虚假的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坚持一段时间。
保持到他能够把北伐大战打赢,之后王恭再去做什么,他都无所谓了,也不会惧怕。
这样说来,现在也是王恭搞事的好时机。如果王大人还有这样的心,那就应该立刻行动。
错过了,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然而,就在刚才,王大人不是已经把前来劝说的司马休之给拒绝了吗?
那么斩钉截铁,那么坚决的。
要知道,老司马家的人本来就小心眼,特别的不通人情,也特别的自私自利。
现在说不定司马兄弟都已经把王大人恨上了。
即便是你和我联合,我还要找你八百个错处,更何况,你不但是不和我联合,还拒绝我。
还小看我,无视我,我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岂能不跳起来?
更不要说你现在还拒绝我,你王阿宁何德何能啊!你不过是给我老司马家效命的一条狗!
正是因为熟悉司马家人都是个什么德性,所以,王恭才没有给他们一点机会,连忙把他们打发走了。
对于司马家的人,那是宁可得罪也不能联合的。
与他们联合,到了最后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也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说不定还会被他们以各种理由弄死。
就算老王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吧,指不定哪天就招惹到了谁,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
但是,他也不想被司马家的算计,丢了性命。
在多种死法当中,这个是最不能接受的。
实在丢人。
再者,前些日子,王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