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双剑后,两人回到车队中,各自上马上车,继续启程。
没有人问他们私下说了些什么,他们自也不会解释,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北凉王府,听潮亭八楼。
李义山一边喝着绿蚁酒,一边发出阵阵咳嗽,脸色也越发苍白几分。
他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面前的一盘棋局上,对身体上的各种难受症状,仿若毫无感觉。
看着棋局,他颇有些无奈。
因为他突然发现,出现李飞这个棋盘之外的变数后,他二十年的布局,许多节点似乎都变得有些多余。
一些原本需要牺牲掉的棋子,似乎无须再牺牲,这倒算是一件好事。
好在李飞的出现,只是让这盘棋变得更好下,对大局只有良性影响,并无负面影响。
是以他也无须推翻二十年的谋划,重新布局,只需略作调整即可。
况且他也不可能再有二十年时间,连两年都未必还有。
便在此时,他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紫色。
霍然扭头望去,便见一把通体泛着紫光,还有电蛇缠绕其上的奇异长剑,不知何时从窗口飞进来,悬停在他身侧半空。
李义山倒是没有什么惊惧之色,只是满脸的诧异与好奇。
“嗡”
雷炎剑震颤,发出一声剑鸣,徐凤年的声音立马在他脑海中响起。
李义山立时屏息凝神,仔细听着脑海中徐凤年的声音。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在徐凤年的声音落下后,那些信息便会深深印刻在他脑海,想忘都忘不掉。
听着徐凤年的讲述,李义山的眼睛越来越亮。
在徐凤年话音落下后,他忍不住长笑出声,欢喜的道:“好,好啊,北凉得李飞,犹如得天助。”
“嗡”
雷炎剑再度发出一震剑鸣,这次是李飞的声音在李义山脑海中响起。
“老李头,你为北凉,为天下百姓呕心沥血一辈子,到最后却连结果都看不到,未免太过遗憾。”
“我知道你很累,但反正已经累了一辈子,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我送你三十年寿元,便劳你再多辛苦辛苦,毕竟伯父都还没歇,你可不能先撂挑子。”
李飞话音落下后,在李义山满脸懵逼的表情中,雷炎剑陡然窜出一道电蛇,落在他身上。
之前姜泥感受到过的那种,犹如全身按摩的舒适感,也瞬间笼罩了李义山全身上下,他舒服得几乎想要呻吟出声。
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在那种奇异的酥麻感中,逐渐消失无踪。
呼吸变得顺畅绵长,四肢与身躯变得强健有力,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待那份酥麻感消失,李义山一骨碌爬起身,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他提起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将瓶中酒尽数喝光,却再无以前那种,一沾酒就想咳的感受。
“哈……”
喝光瓶中酒后,李义山长长的哈出一口气,痛快的道:“真他娘的舒坦。”
这语气倒是与徐凤年如出一辙,或者说,徐凤年本就是一脉相承。
“嗡”
剑鸣再响,又一番话在李义山脑海中响起,这次李飞的声音十分温和。
“老李头,原本你只剩下大半年的寿元,也就是说,大半年后你就该死的。”
“我允许你在听潮亭再待八个月,八个月后,我要你走出听潮亭,好好过几年正常人的生活。
“你八个月之后的命是我给的,所以你得听我的。”
“如果你不听,那我就让你四肢瘫痪,什么也没法干,死又死不了,每天只能被人推着到处走,上茅房都要人扶,难受死你,你自己掂量吧!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