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等不住了,过来问:“小大夫,能给我看一下吗?”
“哎,二楞,我们先来的。”病人老婆把这个插队的给赶到了一边去。
尿了一下,病人神色稍稍舒坦一些了:“没……咋……咋还没好?”
李可说:“当然要吃药了,都病成这样了,打个喷嚏就能好吗?来,这边坐,我先给看看。”
病人让老婆搀扶坐好,就这两下,又喘的不行了。
李可眉头皱了皱,这肺炎有些严重了,李可又拿了听诊器,听了听。
李可询问:“病多久了?”
病人老婆帮着说:“大半个月了,被人传染的,半个月前就说头晕,后来就咳嗽,还吐过呢,然后就说身上难受,也发烧,话都说不利索,人都起不来了。”
“还不能动,安静不动的时候,还能稍微讲两句话。只要站起来,没走两步,就喘个没完,话都说不了。你说这咋办呢,咋活呢?”
李可点点头:“我们大夫来了,会给你们治的,但是千万不敢相信神仙水了,那是害人的东西。”
病人夫妇看看那被绑起来的神仙们,突然感觉这些挨了揍的神仙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李可继续问诊,同时做记录。偶尔咳嗽,痰少色白质黏,口干饮冷,口苦,失眠,纳尚可,大便秘结,二三日一行。舌淡红,苔黄腻。脉……
“弦滑。”赵焕章过来帮着断了一下。
“哦。”李可又摸了一下,对弦脉的感觉就更深刻了,滑脉往来流利,就像是一粒很圆滑的珠子在滑动,叫做如盘走珠。
分析了一下病情,这病人是比较典型的疫毒闭肺,肺气郁闭了,自然会出现咳嗽,气促的表现。黄腻苔,弦滑脉也呈现出了实热的邪毒内蕴的表现。
疫毒之邪灼烧阴津,所以口干喜冷饮,口苦,大便秘结。上扰神明,自然会失眠多梦了。所以这个时候,应当要急下攻里。
肺与大肠互为表里,大便秘结不下,日日熏蒸于上,会导致肺炎之热更加无处宣泄。
所以别看,病的是肺,但泻的却是大肠,这就是中医的整体观。
病人呈现出比较明显的少阳证和阳明证,所以这个时候应该选用的方子是大柴胡汤,让邪有出路,攻下救里。
李可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判断,然后他看向了赵焕章,打算再问一下确定一下,但看见对方也忙得很。
“大夫,大夫……”见李可不说话了,病人老婆又赶紧问。
李可回过头,见人家正期待地看着他。
李可回顾一下辨证过程,应该没错。刚才赵焕章也说了,疑难症和重症再会诊。
“好。”李可在本子上写下了大柴胡汤的方子,然后说:“等等啊,我去给你拿药。”
李可去独轮车上抓药,拿了小称称了起来。
把药给病人,谁知道看完病的病人,一个都不肯走。估计是怕他们一走了,又找不到神仙,又找不到大夫,那可就没人管他们了。
赵焕章见状也只能招呼他们就着这摊篝火煮药,别浪费了。
李可治完这个病人,又没人上前来了。
前面排在后面的那个村民二楞见李可连诊脉都需要老大夫把关,他又觉得这个年轻大夫不怎么靠谱了。
李可见没什么事儿干,就去给他们抓药了。
这些村民都不肯走,都围在这边煮药喝。
等杨德贵带着干部和民兵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李可那个病人喝完药之后了。
“哎哟,哎哟,带我过去。”他老婆赶紧把他带过去,在稍微远一点的草丛里面解决了。
“这小大夫的药,这么厉害呢?喝下去没多久就拉了?”
“不知道啊,可是……这跟治病有甚关系?”
“废话,他都三天没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