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对于宁哲的说法并不认同:“如果我按照你这种说法去行事,跟财阀还有什么区别?我推翻他们的意义又在哪里?你也是流民出身,难道就没有对财阀的压榨感同身受吗?”
“正是因为我出身流民区,所以我才更知道你想法中的弊端,你虽然组建了流民抵抗军,但你其实并不了解流民,你至今的思维仍旧停留在要塞人的角度,带有一种怜悯的目光去看待他们,觉得你想让他们摆脱现在的生活,是在帮助他们,可他们未必会领你的情,弱者也不一定都是值得同情的!
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流民没有希望!我不否认这句话!你要知道,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受过教育,在你看来,财阀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压榨!可是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城内的生活,对于阶级这个概念很模糊,而且没有反抗的心思。
你所认为的压榨,在流民看来是财阀的恩赐!他们给财阀赚钱,还需要对财阀给他们工作机会感恩戴德!甚至可以为了取得相对轻松些的工作,去奉献出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你觉得这是不合理的,但是在流民已经养成的观念当中,这很正常,并且很容易被接受。”
宁哲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在这种情况下,流民们想做的只是改变自己的人生,贫困的生活让他们希望自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像现在的我,我希望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保护我来之不易的生活,但也仅此而已,我不会在没有受到巨大威胁的情况下,放弃得之不易的一切!同样的,你想在无法改变流民生活状态的情况下,仅靠画饼去让他们给你卖命,简直天方夜谭。
想让流民给你卖命,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让他们像是畏惧财阀一样畏惧你,或者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为了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战斗,如果仅想通过灌输理念,让他们跟你一样仇视财阀,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你们的生长环境是截然相反的,你觉得自己替财阀卖命,遭遇了出卖,但流民连当兵的资格都没有。
长期的闭塞,巨大的生存压力,以及无休止的劳作,早已经让他们麻木不仁,根本不知道财阀对他们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压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这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精力!”
“我做的是一项很复杂的事业,三言两语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详细聊聊!”苏飞并不想在此刻跟宁哲进行争论:“在穿越琼岭战场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帮我!”
宁哲也不想因为跟自身无关的事情与苏飞争论,顺手点燃了一支烟:“我可以选择帮忙,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飞应声:“只要我能办到,不会拒绝你。”
宁哲回答道:“出城的人,得由我选定,你必须保证他们优先服从于我,然后才会做你们自己的事情,而且上官啸虎的外骨骼也得交还回来。”
苏飞思考了一下:“你想要谁?”
“任娇,屠势,其余的人你们看着安排就好。”
宁哲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两个熟悉的名字,首先是因为他们曾经共过事,已经比较熟悉了,而且也知道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原本他想着把熟悉队伍指挥,军官出身的农泰初也要过来,但是考虑到农泰初是裴氏通缉的要犯,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任娇进城以后,已经用假名字拿到了合法身份,但屠势不行,他目前还是黑户,跟你出城风险太大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任娇好了,剩余的三个人,你们自行安排。”
苏飞本就忧心那个失联的后勤营,也一直在寻找通过琼岭战场的方法,见宁哲的提议不算离谱,应声道:“你的条件我同意了。”
宁哲见苏飞同意了自己的条件,心里轻松了不少,他见识过任娇的能力,让她跟在身边,总比分公司的那些混混靠谱多了:“明早八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