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跟在孟凡身边,走出刑房的地下室之后,用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这才慢慢看清了院子里的模样。
直到此刻,宁哲依然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刚刚跟邬卫邦的一场交锋,已经让他做好了无法逃脱的准备,因为被搜出来的那把枪,配合上自己的指纹,已经足够将他锁死了。
却没想到,宪兵处的检测结果,居然是完全不符,不仅没能证明那把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还检测出三名宪兵不是被那把枪击杀的。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宁哲当然知道这个结果是错误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被金枝救了,不过金枝既然当面点破了他的身份,那就说明她跟这件事肯定没什么关系,因为邬卫邦咬死了说宁哲是革命军的一员,如果再得知他的流民身份,一定会把他咬得更死。
如果这件事不是金枝干的,难道是黑马公司吗?
想了想也不对,黑马公司如果真有这种力度,那么宁哲早就该被要出去了,而不是由康万年带着孟凡,以极其难堪的方式撕破脸,这才把宁哲要了出来。
能够砸在宁哲身上的铁证就摆在那里,但最后却又没有生效,这件事让宁哲感觉无比的奇怪,可又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孟凡站在院内,扭头看向宁哲问道:“怎么样,在里面没遭罪吧?”
“没遭罪,但是受委屈啊!”宁哲磨了磨牙:“邬卫邦那条疯狗,进门就让我干掉了一名被抓捕的革命军,而且咬死了说我是革命军的一员!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抱着他家孩子跳井了,还是刨了他家祖坟,这货看见我,就跟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
孟凡看见宁哲愤愤不平的神色,岔开话题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宪兵队的人抓住?”
“我也是为了办事啊!之前张相下命令,说要抓活的,而我看见那边跑了一队枪手,就想上去抓人,你也知道,我是个魔种,这种能力不能暴露在其他人眼里,所以就谁都没带!”宁哲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接着补充道:“结果我到那边之后,原本都快把人给抓住了,结果宪兵处这群人去搅了局,还把我给扣下了!”
孟凡听完宁哲的话,咧嘴一笑:“真是这样吗?”
“孟叔,你可千万别跟我整无间道这一套,我在宪兵队已经被查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来个内部审查啊?”
宁哲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要么这样吧,接下来的行动你也别让我参与了,为了防止泄密,我还回到那个仓库里面去,你们什么时候把事情办妥,什么时候再放我出来,这总行了吧?
我年前刚冒着风险跑了一趟流民区,没落下功劳也就算了,刚回到要塞你又让我跟革命党这群疯子交手,现在把我关起来,我正好可以躲个清静,也不用冒险,我从流民区进城,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跟在外面一样打打杀杀的!”
“哈哈,我就随口一问,你哪来的这么多抱怨!而且我压根也没怀疑过你,否则直接让你在宪兵处里面遭罪,借他们的手审问你,这不是更方便嘛。”孟凡看着宁哲急赤白脸的模样,率先迈步:“走吧,你那些兄弟都在外面等你呢。”
……
与此同时,城内某部队驻地外围的一处教堂内,吕勐已经换好了一套修女的衣服,戴着面纱向告解室走去,随着他迈步,修女服下面也露出了两条满是腿毛,十分粗壮的大腿。
大约半分钟后,伪装成一个神父的张舵走进了告解室的另外一侧,轻声道:“四爷,春笋刚刚递来消息,他因为军务在身,无法来与您会面。”
“他什么意思?”吕勐闻言,眉头深锁:“咱们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关键时刻这货要给我掉链子?”
张舵解释道:“春笋不能来碰头,但他递来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