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随着街道上有越来越多的警车出现,各路口开始戒严。
大量的采访车和私家车开始向管理中心的道路上行进,周围的几条街道上,还有学生和市民组织的游行助威队伍,高举着白底红字的横幅,喊着严惩乱党的响亮口号。
以往要塞内对犯人执行枪决,都会送到西城区的远郊刑场,今日还是第一次进行公开处决,许多市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赶来围观。
虽然此刻距离行刑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广场外面的街道上已经人山人海。
此刻,金枝也赶到了邬卫邦所在的地下室,开口道:“长官,刑场已经安排好了,媒体和观看行刑的民众已经开始在广场外聚集。”
邬卫邦看了一眼腕表:“派一个排出去,拉起警戒线,维护秩序。”
“是!”金枝微微挺胸:“还有其他吩咐吗?”
邬卫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外面除了咱们自己的队伍,康万年派来了多少人?”
金枝语速很快的回应道:“初步估算,人数至少有两个连,都穿着便衣!明面上出现的只有治安署的队伍,来了一个中队,大约一百人,正在各处执行任务,至于军警还有没有安排后手,或者在更远的地方留出预备队,我们不得而知。”
“好,我知道了。”邬卫邦轻描淡写的点头:“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十点五十开始行动。”
“是!”
金枝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当中,金枝都没有看过宁哲一眼,似乎正如她在上次见面时说过的那样,两个人立场不同,不相与谋,又或者,对于金枝这种只活自己的人而言,朋友只是拖累。
对于即将开始的公审大会,邬卫邦完全不见任何紧张,见宁哲短暂失神,看了看金枝离去的方向,笑问道:“我听说,你们是一起从流民区来的?”
“对,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宁哲点了点头:“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对你形容我的。”
“哈哈,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对我提出一个没有功利性的问题。”邬卫邦递给了宁哲一支烟:“她对我说,跟你不熟。”
宁哲点燃煤油火机,向邬卫邦伸了过去:“你信吗?”
“这不重要。”邬卫邦摇了摇头:“重要的是,她对我有用。”
宁哲开口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曾对我说过,你不屑于与流民为伍,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邬卫邦点了点头:“我当时说很可惜,是因为我不能跟你成为朋友,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跟流民混迹在一起,我欣赏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个性,但金枝她对于我而言,只是一条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这不是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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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宁哲点了点头:“对于流民而言,能够成为要塞里大人物身边的一条狗,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在流民区,这的确不算是贬义。”
“金枝能力很强,可以对我百分百的服从,从来不会表现出异心,但我不相信她。”
邬卫邦摇了摇头:“她出身流民区,但是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流民痛下杀手,她的父母死于要塞人之手,而她又可以放下一切仇恨,去为要塞人服务,努力的想融入这个圈子,我始终认为,一个能够压制住仇恨的人很可怕,至少我做不到这一点。”
宁哲看着思路清晰的邬卫邦,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不是压制住了仇恨,而是不敢复仇?”
“不可能!金枝不是那种人,一个心中没有仇恨的人,是不会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的!她虽然表面上表现出了绝对的服从,但我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切!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