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悉数杀死,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的去路。
没有半点迟疑,在看到城门已开启一道足可让三四人并行通过的缝隙后,这些黑衣人已放手闪身,直朝着城门外奔去,进入瓮城!
……
同一时间里,北门之外,无数人影已悄然摸上,这些生蛮战士眼都满满的都是热烈的杀意,简陋的刀枪等兵器更已出鞘握紧。一双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前方城池,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
昆州城,大越朝廷在滇南设下的最早,也是最大的一座城池,矗立在这儿已足有几十年光景了。在朝廷,在无数汉人军民眼里,这座城池便是荣耀的象征,象征着他们征服了这一块边陲之地。
但在这些土生土长的蛮人眼里,这座城池就是他们最大的屈辱和心病。因为有这座城池,以及城池主人的存在,让他们从这块土地的主人变成了附庸,变成了只能仰人鼻息过活的存在。
他们不甘心,可又没法儿反抗,因为就连这座城池的边,他们的人马都冲摸不到。那十丈的高墙,那湍急的护城河水,还有那城头数十年如一日严防死守的定西军,都是他们想要夺回荣光的最大障碍。
而今日,这一切都将彻底改变。因为城内有与他们志同道合的人马存在,他们会在今夜由内部动手,帮他们打开这一座城门。而且,今夜的昆州守御力量正处于数十年来最薄弱的时刻,据说不过区区三两千人,而现在聚集在此的十多处寨子的精锐青壮就达到了八千之数!
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再加上守军必然失去城池的庇护,他们有信心一战夺下城池,甚至就此把那个最叫人感到畏惧的定西侯萧鼎也一并解决了,只要他还在昆州城内。
伏身于队伍最前头的野完豁的耳朵突然就动了一下,面容也跟着发生了变化:“有动静!”
随着他这一声提醒,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一里多地外,一墙之隔的昆州城内有几声厮打传出,然后又是惨叫,人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不甘的呐喊。
守军都已被干掉了!这是所有听到这动静的蛮人心中生出的猜想,这些身在队伍最前方的头人们更是猛地身子一振,手中兵器已指向城门:“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一旦城门开启,就杀过去!”
低低的答应声已响成一片,无数蛮人都从趴伏于地变成了半蹲,全都跟一根根搭上拉满弓弦上的箭矢似的,蓄积起了足够强大的冲击,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了。
突然间,伴随着嘎吱一声摩擦响起,城门,那道足有七丈来高,十多丈宽的城门,已缓缓朝两半开启,露出了黑洞洞的城门洞子。
昆州城,象征着朝廷威仪的昆州城,终于在这一个夜晚,向这片土地原来的主人们敞开了怀抱!
“春神庇佑了我们!杀!”野完豁在高声呐喊出这一句后,已是一个挺身,人如猛虎下山般直朝着前方猛扑而出。
其实都不用他再下什么命令了,其他人,所有蛮人,无论身份高低,身材如何,这时全都全力朝前冲刺起来。
八千军队,如浪潮般朝前方城池奔涌过去。虽然他们的队列很是杂乱松散,几乎没有任何的阵势可言,但光那足以冲垮一切,吞没一切的气势,就足以让许多面对他们的对手感到恐惧了。
更何况,现在城中守备空虚,区区两三千人,再加上那一城百姓,又怎可能对他们这群如狼似虎,满怀复仇之愿的野兽般的勇士产生哪怕一点阻碍呢。
就如他们所想那样,城头没有半点阻挡,连一根箭矢都没有落下,就让他们迅速冲过了最后那一两里地的距离,冲到了护城河前。然后,那本该高高吊起的吊桥也砰然落下,是城中那些伙伴为他们把最后一点道路也给铺平了。
那还有什么可想的,杀吧,冲吧,去占领,去复仇,去夺取属于自己的一切!
荣耀、财富、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