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离开的心思,那就更存在问题了。很显然,这一定与孙璧在京城时的遭遇有关,而这一点作为他姨父的定西侯萧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几年来一直留他在身边。
可问题是李凌不清楚其中因果啊,而这一回,他都不好再作细问了。天家之事,他一个做臣子的又怎好去过分打听呢,最多就是站在臣子的立场,以安全啊,孝道啊之类的理由再行劝说。但很显然,只看对方那坚决的样子,这样的劝说也必然是没什么用的。
无奈下,他只能是一声叹息,退而求其次:“既然殿下心意已决,臣也不敢强求。不过,臣还是希望殿下能以自己和社稷为重,答应臣两个要求。”
“你说。”
“臣希望殿下今后能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再让歹人有机可趁;还有,若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我,我虽不才,但有些事上总能帮到殿下的。”李凌神色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来。
孙璧略有动容,随即便点下头去:“这是自然,这次的事情也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今后自然不会再大意了。至于找你帮忙……答应也不难,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殿下请说,只要臣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你我之前就是朋友,这一点我想以后也不会变,所以从此刻开始,就不要再称我为什么殿下,称自己是什么臣不臣的了,咱们只是朋友,所以就要互相帮助,如何?”说话间,孙璧的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李凌,看着好像颇为紧张。
这话也让李凌为之一怔,随后嘴角就慢慢勾了起来:“好!那我今后还是叫你孙兄!”这个皇子,果然就和自己所知的那些皇子们大不一样啊,他这回算是彻底确认了。
李凌入朝虽然才一年多,也没真接触到几个皇子,但只从与永王的接触,以及一些同僚对太子,对其他皇子的描述中,他便对皇子们有了一个清晰的印象。这些皇子或贤明或庄重,对臣下的态度也都相当和蔼,但他们与生俱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却是一直存在的。
哪怕再显得礼贤下士,其他和他们相处还是君臣主仆间的关系。就比如说洛阳城里一直有传的太子和所谓的四友,他们的间的关系说着是朋友,其实也是尊卑分明,别说平日间的相处了,就是称呼上也不可能真直呼姓名,以兄弟相称。
可在孙璧这儿,李凌却能感受到真挚的感情,无论是之前和那些救了自己的兵将,还是现在对上自己,都完全看不出半点高高在上的气质,就好像他与大家完全是平等的存在。
这或许才是李凌之前一点都没有通过孙璧的名字想到他可能是皇子的缘故了,因为这个年轻人除了稳重有谋略外,真看不出半点皇家子弟高人一等的气质啊。
或许有人要说,孙璧是因为不得皇帝喜爱,又久久未能被封王,在皇子中成了边缘化的一人,才会如此。可要李凌看来,这其实还是个心态的问题,至少现在的孙璧,是从来不把自己真当皇子看待的,所以在西南他如鱼得水,能与所有人结交,所以他才不想回洛阳,哪怕这儿是那么的混乱危险。
而孙璧接下来的反应,也印证了李凌的这一看法,因为在听到这句称呼后,他由衷地笑了:“温衷,你我这回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已经听承志说过了,这回幸亏有你早早提醒,才能及时赶回昆州,既救了城池,也救了我。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确实不用客气,我有难处,自会来找你。同样的,你有什么难题,也大可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那我就先多谢孙兄了。”李凌笑着抱拳,这时又见对方打了个哈欠,便不再打扰,又叮嘱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内,白显扬正面色发青地盯着纤儿:“你……你怎么能给他下这等情蛊呢?纤儿,你这也太胡闹了!”
纤儿却是一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