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在绵绵的北风的吹动下不断袭来,让洛阳城的人们都不愿意起床出门了。
不过李凌倒是很早便已出门来到了院子里,不是吏部那边终于来了消息需要尽早赶过去,而是因为早起已成了他的习惯。
自打成亲后,身在扬州的他便养成了卯时之后便起床,然后在院子里打上一趟李莫云所教的太祖长拳,不是为了真能练出什么武艺,以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体条件也不可能练出什么东西来了,但至少能做到强身健体。
这一习惯也就在赴京的船上,以及到京的次日没有保持,其他时候,几乎就没断过。
现在也是一样,一套简单却又力道十足的拳法在李凌的施展下虎虎生风,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直到三十二手拳法都施展完毕,他也额头微微见汗,李凌才定身不动,稍作吐纳,然后目光一转间,就瞧见了两边院子里正有几个“客商”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对于他们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李凌自然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没有点破的意思,只与他们目光稍作接触,微微颔首示意后,他便自顾回到了房中,片刻后,李序便端了早饭送了进来,脸上却有些不忿:“老爷,这都好几日了,吏部那边竟还无消息,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你也看出来了?”李凌平静一笑,正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随口说道。
“可为什么?怎就有人要如此针对老爷?”李序很是不解和关心地问了句。他是李凌在扬州收下的亲信,自然不知自家老爷在此之前的“壮举”。
“因为他们本就与我有过节啊,有机会小小报复一下,自然不会放过了。”李凌嘿笑一声,“不过也差不多了,老是被人压着总不是个事儿,我也该做点什么,让他们见好就收了。”
说完,没理会李序那一脸的疑惑,李凌已坐那儿把一大碗臊子面给唏哩呼噜地吃了下去。完了一抹嘴:“走,今日随我再去一趟吏部,好把事情给挑明了。”
李序精神一振,这几日他可很为自家老爷感到憋屈啊,现在能出口恶气,还肯带上自己,他自然一百个乐意,赶紧答应一声,跟着李凌出门,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径直就出了客栈。
这时已是辰时,天光大亮,街上人也多了起来,前方洛阳府衙也已开门,只是衙门口依旧是空荡荡的,显得颇为冷清。
可就在李凌把目光收回,正要进马车时,衙门对过的街边突然有三人快速奔到了衙门口,扑到了那面静立于门侧,足有一人来高的鸣冤大鼓前,其中一人摘下鼓槌,便用力敲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响,然后便是连续的咚咚鼓声响成一串,引得周围行人都纷纷驻足,满脸惊讶地看了过去。
就是李凌,上马车的动作也是一停,一脸好奇地观瞧起衙门口这一出极其少见的事情来。
这鸣冤鼓据说是前宋时青天大老爷包拯任开封府尹时所创,为的就是为民做主,洗冤破案。这个出发点自然是好的,之后更是在朝廷的推行下将鸣冤鼓放到了天下各州府县衙门口,成了亲民衙门的标配。
但是,除了一身正气,直言敢谏的包青天,又有多少地方官员真会不计一切得失地去为小民做主伸冤呢?于是久而久之,这些鸣冤鼓便成了衙门口的一个摆设,甚至都出现了一个潜规则,非出了人命或盗匪大案,寻常原告都不得敲鼓惊动官员,否则无论你所告是否属实,都先要定个扰乱官衙的罪名,少不得先挨一顿板子。
李凌在华亭任县令,在扬州当知府,几年下来,鸣冤鼓也没被敲响过几次,自然更清楚其中轻重。尤其是在这天子脚下的洛阳城里,洛阳府衙的鸣冤鼓更是一个大大的摆设,从没有人想过敲它。可今日,居然真有人击鼓鸣冤了,这事实在过于奇怪,不由得让人感到好奇啊。
很快的,鼓声就把衙门的平静给打破了,十来名差役着急忙慌就奔了出来,一见着还在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