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看那腰牌,又迅速转头看向门内之人,“你……你……是皇城司的人……”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李凌在皇城司的提司腰牌,这还是多年前,韦棠给他准备的,却也没用过几回。本来以李凌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就不必再用这身份了,但这次从幽州去洛阳需要隐藏身份,又想要多一份保障,便又刻意带上了,现在看来倒还真挺有用,至少已经震慑住这个县衙差役了。
事实上,对提司这个官职他一个小小的县衙差役自然是不了解的,但皇城司却是足够有威慑力,是他知道要远比自家县尊,甚至比知府大人更有权势的京城大官,这让他在惊恐之下,再不敢废话,连忙答应一声,便匆匆而去。心慌急切之下,甚至都忘了开门放李凌他们出来。
不过这回李凌他们倒是不用再于此处禁闭太久,只片刻后,清远县令便带了一众下属官吏诚惶诚恐地赶了过来,在让人赶紧开门后,他便一个劲儿地冲李凌拱手作揖,连连请罪:“还请上差恕罪,下官……下官实在是不知各位身份,真把你们都当作凶徒了,多有得罪……”
李凌并没有刁难于他,只平静地摆手道:“不知者不罪,本官还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多谢大人体谅……”县令闻言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还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在这正月未了的北方,他居然出了汗,也不知是匆匆赶来跑的还是吓的。
但李凌却没有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不过本官却还是有些不解啊,你既然觉着我等乃是害死王家几十口的人犯,为何只是把人拿来,却不做进一步的审讯啊?可是有人要你这么做的?”他真不认为一个区区的七品县令能有这样的胆子和手腕,敢阻挠孙璧回京。
县令闻言又是一惊,这才赶紧解释道:“这自然是没人指使下官为难诸位大人的,我这也只是一种惯常的手段而已。毕竟就白捕头所报,各位是一味否认自己是凶手的,而不瞒大人,其实到现在本官对此案也没有一点头绪,所以便想着先把你们关在这儿一段时间,一者可以消磨一下你们的心志,二者则打了能否让你们心虚,自己私下里说话,说出些内情来的主意……”
“哦?”李凌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笑道,“县令大人倒是好算计,不过很明显,你这次真找错人了,我等乃是有公务在身,途径于此的皇城司中人,昨日才到的清远,就没和王家打过任何交道,更别提要害他们了。所以这凶徒必然另有其人。”
“是是是,下官自然明白,各位大人怎么可能是那凶手呢?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诸位大人不要见怪。不如这样,下官在驿馆中设宴向各位赔罪……”
“这却不必了。”李凌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我们有要务在身,在此已多有逗留,就不打扰了。对了,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凶徒乃是外县之人?就因为那王家在县中名声不错吗?还有,偌大个清远县,不可能只有我们才是外来者,就没有其他可疑之人了吗?”
县令本来想说是,后面的话却让他神色一肃,急忙道:“大人有所不知,那王家在本县确实深得民心,而且几乎都没仇家,实在很难招来此等灭门之祸啊。另外,据现场勘察,我等发现他们是被人绑住手脚,然后再纵火焚烧而死,可以推断,这就是蓄意灭门,而且是有着深仇大恨才会做的事情了,这就更不可能是本县之人所为,只能是外县的某些我们不知缘由的仇家所为。至于外乡人,除了各位,其他都只是一二人同来,实在没有可能犯下如此大案啊。”说着,他又期待地看了李凌他们几眼,好像在等着他们能给出个线索似的。
皇城司在官场中的名声可是不小,他们手眼通天,耳目广布,说不定真能在此案上帮到衙门,所以这位县令就大着胆子表现了一下。
但这回李凌却要让他失望了,他们现在既无这个心思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