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旁躺着的俞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那一阵晃动,他更是直接一脑袋栽进了刘熠的怀里,甚至于当他因这股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挪动着身子的时候,他竟一胳膊肘下去,是直接肘在了刘熠的(命)根(子)上,这脑袋上的痛都还没消散呢,这身体上的苦可就又降临了,这也难怪刘熠会直接开骂不留有任何余地呢。
要知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在尉迟琉璃的心中可都一直都是一位翩翩公子的形象呢,当然了这样的形象也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认为罢了,最少尉迟琉璃本人可从未当着他的面承认过这件事的。
至于这好端端的驾车行驶,为何会发出这般猛烈地摇晃呢?
摆着个臭脸,刘熠是一脸不爽地一把揭开了车帘,便欲要前去跟秦煜要个说法,可是真等到他拉着俞江是走出了车厢,这才被眼前的一幕给惊掉了下巴。
自己所乘坐的这架车,不知为何其驾车的马儿竟然倒在地上,是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一步了,若不是马儿的肚子还在一上一下地唤着气息,怕是他都以为这驾车的马儿是出了什么事儿而暴毙了呢。
至于那些之前被装在车上的木箱子,也都因这一阵地颠簸是散落开来,尤其是俞江所从濯阳带来的几口大箱子,更是稀碎了一地。
不过这些对于秦煜来讲,都不是最惨的,因为此时最惨的莫过于蹲在一旁的尉迟琉璃了,那一副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当真是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一分的。
“老秦...”
哽咽着,委屈着,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已说不明白了,而这便是尉迟琉璃这会儿的状态。
“你说...”
(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这好端端地,它怎么就趴到哪儿不走了呢?”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匹正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儿的马儿,小丫头的眼底尽是那些说不完的可怜。
可这又怨得了谁呢?
若不是她执意的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考虑问题,若不是她非得要强迫着秦煜去认可自己的观点,又怎么可能闹到现在的这个境地呢?
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行李,看着那匹好死赖活的马儿,尉迟琉璃当真是感到无比的心累跟委屈。
她只不过是想尽早地吃上一份热乎乎的饭食,这有错吗?
“行了行了,我说你这会儿哭也没用,依我看呐,今儿个算咱们倒霉,看样子是八成都进不了城了,不行老刘准备一下,待会儿跟我再出去找一些干柴火吧,我估摸着今天夜里咱们还得在这荒郊野地里凑活一宿,再坚持一下,明儿个咱就到祁水了。”
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息,秦煜这才是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双膝,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两三步地就来到了尉迟琉璃的身边,是俯下半个腰身,这也算是宽慰一下眼前这位爱撒大小姐脾气的小丫头。
当然了,安慰归安慰,可这应付今晚的家伙事儿,那可当真是马虎不得的,所以这才有了他对刘熠所说出口的那番话了,毕竟在这个小队伍里,一个是手伤还未完全好利索的兰汐,一个是没走两步就会喊叫累的俞江,再加上
这会儿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尉迟琉璃,这眼下唯一还能当作劳力的,可不就只剩下他跟刘熠俩人了吗?
只不过有些时候,却是事与愿违之举啊。
“老秦,要不今儿个你去吧,哥哥我这会儿不太方便...”
什么是男人最痛?
是被最爱的人伤透了心?
还是被最为信任的朋友插了两刀?
亦或者是因最为重视的家人离自己而去?
这些都能被视为男人最痛,可是在这些痛苦之上,还有一类痛,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去正面与之抗衡的,因为这种痛源于肌肤,却发于灵魂,是属于一种连灵魂都会为之痉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