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又转到布料上来,一些女人或是想改改衣服,或是给孩子添置新衣,纷纷向陈岚央求,她倒也爽快,一一应承下来。
赵虎头一个人在家中边哼着小曲边喝着米酒,摇头晃脑,自得其乐。不知不觉喝掉小半瓶,这才心痛起来,小心翼翼地用棉纸塞住瓶嘴,又将盖子拧紧。习惯性地喊声:“老婆子,盛碗饭来。”
久未听到回音,这才意识到婆媳俩已经出门。他拍拍脑门,自言自语:“这女人呐就是不能出门,出门就成断线的风筝。看个病人也这么久,就是做手术也该回来了。”
自个儿去厨房盛一大碗饭,将桌上的剩菜全混在饭里,蹲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吞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吃完饭,见娘俩还没回来,心中不由地暗骂:就晓得张家长李家短,把我这个孤老头丢在家里不问事,还得帮你们收拾,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心里骂归骂,但事还是要做。收起碗筷,抹净桌子。然后把大门落栓,从井里提上一桶水,穿着大裤衩,将那桶凉水劈头盖脑地浇下来。这要是赵奶奶在家看见他这样,少不得一顿痛骂。赵虎头舒畅地吐口长气,把胸脯手臂大腿拍的啪啪作响,泛出红印子来。抹上皂角,又提桶水一淋,用毛巾擦净,这澡就算洗好了。
换身衣服后,虎头就在院中散步,看看菜的长势,又在几盆花前嗅嗅花香。酒劲一涌,他也来了兴致,回房拿出一把琉光铮亮的二胡,坐在回廊的石柱下抑扬顿挫地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