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躁热,援朝额上有细小的汗珠,他摘下军帽轻轻扇风。现在已是初秋时节,白天固然酷热,但在夜晚还是凉爽宜人。
“心静自然凉。”张淑梅轻声回应,可她自己的心也难平静下来,就像是有只小手在挠她。有些痒,有些酥,还有些软。
静谧的夜空下,孤男寡女默默地在黑幂中穿行。皎洁的月色如瀑布般披洒在他们身上,宛如童话中的仙境。繁星点点,眨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两颗躁动的心直感叹:这地球上人类的情感世界真是奇妙。
“我到了。”距离医院宿舍几百米处,张淑梅停下脚步,打破沉默对援朝说:“谢谢你送我。”
“啊,就到了。”王援朝还沉浸在那份静谧的幸福中,脱口而出:“走的真快,平常总觉得这段路挺长,今晚变短好多。”
淑梅羞红了脸,好在天黑看不见,她抿抿嘴轻声说:“有空到院里来玩。”
“你先进去吧,看见你进大门我才会放心。”
“好,再见。”她伸出小手。
援朝轻轻地握了握:“再见。”
目送淑梅走进大门,援朝蹦跳地往家里跑,时不时跃起扯下几片榆树叶子,嘴里哼唱:“九九那么个艳阳天哟,十八岁的哥哥……”活像个拾到宝的孩子。
小宝被奶奶和妈妈围着审问,吱吱唔唔说也说不清楚。心想叔叔不就是送个人回家嘛,怎么搞得如临大敌,跟小鬼子进村似的。正不胜其烦,忽看见他叔进来,连忙大叫:“叔回来了,你们去问他。”一溜烟跑到菜地边,扯下裤子对着白菜秧子一阵好撒,直如水库开闸。
婆媳俩逮着援朝问东问西,可这一见钟情的单相思,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姓什么?”
“不知道。”
“长的什么样?”
“没看清。”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送人回家?”
“龚姐让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