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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县,陈宫觉得耳朵发烫,似有人惦记的紧,或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曹操。
鲍信之死,其实并不关陈宫什么事,但陈宫心头隐隐自责,总觉得这事与自己有关,这个恶,是自己作下的。
他更不放心曹操,曹操处事的脾性,颇有豪侠之气,昔日为雒阳北部尉时,一边严刑酷法,一边又私纵士人,也是个十分性情的人,若是这信封说服不了他,那可就麻烦了。
吕布打陈宫座旁走过,见陈宫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道:“公台先生,还在为布所犯之错生气吗?”
陈宫望了眼吕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理会。
他犯了错,惹了事,但又会知错认错,全然像个未懂事的孩子。
而且虽统率一支虎狼之军,却从无架子,十分好相与。
“奉先日后行事,当多与我商量。”陈宫澹澹道。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吕布连声答道,而后取出一信,道:“侯成探得,鄄城方向发现袁遗兵马,正向西而来。”
“哦?难道袁绍还想要濮阳?”
“先生勿虑,袁遗若来,定叫他羊入虎穴,有来无回!”
你又想动手!陈宫冷冷盯了眼吕布。
吕布好似看懂了,赔笑道:“一切听先生吩咐!”
“报——济北国曹操派人送来东西。”
陈宫一听,连忙应声命人呈上。
不久,陈宫面前摆了个木盒,曹操派人送来的,又看着尺寸,陈宫已经隐隐猜到了里面的东西,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先生何故叹气?快看看是何东西?”吕布还一脸好奇的样子。
“此乃信使首级。”陈宫澹澹道。
“啊?先生说笑了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军与曹军,还未交战呢!”吕布笑道。
陈宫无语,真不知说吕布什么好,还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估计只有小孩子,才信这个吧。
“奉先不信,一看便知。”
陈宫也不愿多做解释,吕布上去打开盒子,炯目怔住,眉头一皱。
果不其然,是信使的头颅,恐怕斩落后就丢入木盒中了,沾满了干涸的血渍,颇为骇人。
吕布“呯”的一声将木盒盖上,嚷嚷道:“曹操不讲道义,竟斩使者!”
陈宫没来由的一阵头疼,吕布为何总能精准的避重就轻呢?现在的问题是这使者的问题么?
你吕布是不是要为他复仇?
“杀我信使,乃是藐视我等,我吕布堂堂丈夫,岂能……”
“好了!”陈宫听不下去了,大断道:“奉先,鲍信横死,曹操杀两个信使泄愤,无可厚非,眼下,得知道他的态度,若他真的领兵前来,我军应早做准备!”
吕布想了想,觉得还是陈宫说的在理,“公台先生,这几日我皆亲自训练新兵,粮草之事……”
“粮草我自会处置。”陈宫说着,突然顿了顿,又问:“你刚说,袁遗已出鄄城,往西来了?”
“不错!”
“看来有人给我们送粮草来了!”
……
陈宫收到首级的同时,袁绍也收到了曹操送的信使首级。
望着那张依然残留着惊恐表情的脸,袁绍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与胆子大小无关,与有没有见识过血腥场面也无关,有的东西,仅仅是摆在那里,就是能震撼人心。
郭图与逢纪一同在场,两人也望着装着首级的木盒,替袁绍揣测曹操用意。
逢纪的意思是,这是曹操的示威,是曹操表达不满的方式,但曹操并不会真的对袁绍刀兵相向。
郭图则信誓旦旦的说曹操必然不会对袁绍用武,因为斩杀信使乃是泄愤之举,愤怒已泄,神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