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道标下,宽大的椅背遮挡着殖民会首脑的身形,只有一只拿着红酒杯的手,摇晃着猩红的酒液,如颠沛流离的红舞女。
“东印度公司那边在和议会扯皮,上议院那些贪婪的猪总是吃不够,我最近要回去一趟,处理这些事情。”
那个掌握殖民会的男人说话了。
“您尽管回去吧,这边有我们呢。”
火车王拍着肚皮呵呵直乐,大雪茄夹在香肠般肥硕的手指缝里,掉着烟灰。
“火车,你的道标可还没立好呢。”
旁边拄着文明棍,头顶高礼帽的工厂主拿下单片眼镜呵了口气,用丝绸擦拭干净,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
“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远航’。”
“你少放屁!你等着哪天我就去把你那些工厂都炸了去。”
火车王骂骂咧咧的一甩烟蒂。
火车王和工厂主两人素来不对付,两人参加殖民会到海外寻求道标的提升。
工厂主仗着西洋政府和大景朝廷的条约优势,先一步立起了工厂道标。
这让火车王感觉很别扭,被压了一头,他的铁路道标一个是耗时久,另外一个就是之前没拿到大景的许可。
他们四个人跟着殖民主一块来到大景,另外三个人早早都吃了条约红利,立成了道标,只有他最倒霉得自己奔次,是最晚成事的一个。
这几年,他一直给大景那些贪婪的官员塞钱游说,疏通关系,前些日子才终于是拿到了铁路的修建权,好在自己这道标是几人里潜力最大的,一旦立成,他就能躺在这个东方古国的命脉上吸血,提升自己的道标。
火车王和工厂主呛火,蒸汽神沉默无声的坐在旁边不说话,它一向沉默寡言,格外敏感生性多疑的神父说话了:
“我们还是少起些内讧的好,这毕竟是东方历史悠久的古老国度,隐藏的禁忌与秘密诸多,之前‘远航’死在这的原因,我们还没查清楚。”
他们口中几次提到了“远航”这个名字,这个人也曾经是殖民会的成员之一,殖民会最先来大景的先遣军,他的道标是一支传奇西洋舰队,他本打算靠其先行攻占大景。
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那支传奇西洋舰队在大景全军覆没了,所有的船都沉了,消息传遍西洋,当时的“远航”刚刚好因为觉得道标涨势不错,去迈过了第五道坎儿的“黄泉路”。
然而,就是因为传奇舰队覆灭,令他一度失去了自己的海上传奇之名,导致他的航海道标崩塌了。
道标跌落到实力之下,这是鬼门关之上的两大规则之一,与犯忌讳同样的下场。
于是,远航死了。
一个西洋的黄泉路高手,莫名其妙死在大景了,而至于是谁出的手,至今殖民会也没搞清楚,别看他们现在大景租界里好像很嚣张,但他们心里始终对那个干掉远航,至今未露面的大景高手有所忌惮,不然他们不会只在大景谋取这么一小块租界,
“好了,散了吧,你们继续吵架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殖民道标下的人发话了,红酒杯一丢,在猩红的酒液撒到地上之前,周围的雾已经散去了,神父从忏悔室走出来。
神父握着圣经的手关节发白,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可又有什么能让一个鬼门关高手感到心神不宁呢?或许因为掌握殖民会的那个男人说他要离开一阵子吧。
……
大景菜市口街头,爱丽丝接到收容局的指派来出任务,今天她心情不太好,她的父亲维多利亚男爵说最近要回一趟西洋,隔着遥远的大洋,估计未来又至少一年多的时间见不到了。
爱丽丝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虽然因为常年跑商聚少离多,但一直是她崇拜的人,一个伟大的新航路开拓者,伟大的探险家,本想着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开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