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的问道:“胡始昌与胡铎是不是早就在等这一刻?怪不得你要让我传令,吊兵卒入城?怕是挖到天黑,那门洞也挖不开……”
你以为呢?
李承志怅然一叹:“你在城外盯着,我进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达奚拦住了他,又沉吟道,“即便你持令节,但总归没有官身……”
意思是泾州总归是胡始昌的地盘,凭李承志的身份,根本镇不住……
“你以为我是要进去抢功?”李承志顿时失笑,“能不能抢得过先不论,这一抢,等于断绝了胡始昌的最后一条活路,他怎可能不狗急跳墙?算了,先由他吧,总比逼反了内讧的好……
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提醒胡始昌一声,别心急之下再中了贼酋的李代桃僵之计,再抓到个假替身……”
还有替身?
怎可能?
李承志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不然站在城下喊一声就行了,何必非要入城?
达奚也不点破,只是将那块天子令节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承志:“拿着吧,也好方便行事……”
李承志也不推辞,装进了怀里。
“放梯!”
随着达奚一声高喝,守军将一架长梯滑了下来。
不多时,李承志便带着李睿并数十亲卫,登上了城墙。
看着他的背影,达奚眼神微动。
他知道李承志没说实话,但又猜不出来其意
李承志还能是为了什么?
哪有那么多真替身假替身,这又不是套娃?
李承志是想看看,李文孝是不是真的活着?
一想起李文孝,他就想起李文孝的密信中提到的,那块刻有“桃李子”谶言的铜牌。
汪称王,“承”称皇?
怎可能?
……
刘慧汪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难道真是因为杀生过多,天要灭他刘氏一门?
不是他非要躲在这老鼠洞里,而是除了这里,他根本再无处可遁。
僧乱刚起时,胡始昌就以搜捕僧贼同党的名义,将城中的佛教信众、不管你信的是大乘小乘,一概擒拿关押了起来。
甚至一度到了街上看到个毛发稀少的,都要拦下来盘问一番。
试问刘慧汪和一队僧卫,这百多颗明晃晃的光头,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潜到城内?
根本没机会的……
本想藏上几天,撑死了十天半月,只要大军一退,稍稍装扮一下,轻轻松松就能混出城。
哪知被这该死的李文孝一口喝破了藏身之处……
刘慧汪满面狰狞,一拳接一拳的砸在李文孝的胸口,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着:“李文孝,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为何要置于我于死地?”
刘慧汪落拳之处,正是李文孝受伤的地方,他每打一拳,李文孝就会吐出一口鲜血。
即便如此,李文孝都未叫一声,而是如饿狼一般紧紧的咬着牙,脸上露着残忍的笑。
“救我?咳……咳……难道不是为了我乌支李氏的余财……怕是已将我府中挖了个遍吧?到了此时还……还哄骗我……说乌支未失……乌支若未失,奚康生又怎会至此?”
李文孝一声一声的咳着血:“可怜我李氏满门……恶贼,一起死吧……”
他已是无救,怕是下一息就会一命呜呼,偏偏刘慧汪却不嫌他累赘,非要带着他?
自那一刻起,李文孝便知道,他乌支李氏已然满门尽绝。不然刘慧汪不会还妄想从他这里套话……
至于是被奚康生杀的,还是刘慧汪杀的,对他而言已无区别。
若不是上了刘慧汪的恶当,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自然全都要算到刘慧汪头上……
“是又如何?”刘慧汪重重的一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