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即便是作为太子的刘盈,也很难涌出什么恶意······
“往数月,辛劳诸位忠臣义士!”
没有辞藻堆砌,也没有什么华丽的修辞手法。
只一声‘辛劳’,便足以道明刘盈心中最诚挚、最衷心的感激。
听闻这一声高号,城墙外眯着眼的渭北民壮,也不由次序睁开双眼。
待看见城墙之上,刘盈那道孑然而立的瘦弱身影时,几万张面庞之上,无一不涌现出一抹亲和的笑容。
“民等,见过太子殿下~”
一声悠长而又厚重的唱喏,竟惹得莲勺城外的枯木之上,一只只寒鸦惊而飞走。
而在城外的空地之上,那数万渭北民壮却并未跪地叩首,而是稍抬起交叉藏于衣袖之内的双手,对屹立墙头的刘盈沉沉一拱手。
倒是城墙之内,围聚在远处瞧热闹的莲勺当地百姓,次序跪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之上,对城墙上的刘盈跪地叩首,以行叩拜之礼。
如果是几个月前,得知自己面前的是太子储君,那无论是墙外的民壮,亦或是城墙内的莲勺百姓,都免不得要跪地叩首。
但在过往这两个多月,在郑国渠南岸与太子刘盈时不时打照面,甚至偶尔瞧见刘盈亲自下渠,挥锄挖土片刻功夫之后,对于城墙外的渭北民壮而言,太子,已经不再是一个神秘、神圣的个体了。
抛开礼制、尊卑不说,在此时的渭北民壮心中,太子刘盈,更像是一个手脚稍有些笨拙,身子略有些虚弱,但待人又十分和善,与人万分宽和的晚辈子侄。
感受到这股若有似无,又不太好言说,只可意会的亲近之意,刘盈只觉心下一暖。
“这两个月,算是没白干呐······”
暗自腹语一声,刘盈便笑着上前,对城外的渭北民壮稍一拱手。
“今关中初雪,万里冰封,幸又郑国渠整修事毕。”
“如此,诸位忠臣义士,也当各自归家,于家中亲长、妻儿相聚。”
“孤,且在此谢过诸位忠臣义士,往数月自发而来,助修郑国渠之功!”
说着,刘盈不忘郑重其事的整理一番衣冠,旋即朝城墙外的渭北民壮沉沉一拱手。
见刘盈如此作态,城外由渭北民壮组成的人群不由稍一慌,旋即争相拱手含腰。
“殿下言重。”
“郑国渠,那是给俺们农户用的,殿下替俺们农户修,已然是大恩大德。”
“俺们谢殿下还来不及,怎还敢受殿下拜谢?”
听着这一声声极尽朴实,又满含真情实意的话语,刘盈面上暖意不由更甚。
就见刘盈‘从善如流’的直起身,面上满是笑意的上前,将手扶上墙垛。
“临行之时,孤仍有二事,欲言于诸位忠臣义士。”
听闻刘盈此言,城墙外的人群从靠近城墙的位置开始,如人浪般次序安静了下来。
见此,刘盈也不由稍正了正面容。
“郑国渠之塞阻,乃往多年不行修缮之积弊。”
“今孤得父皇之令,又朝堂诸公,及诸位忠臣义士不吝相助,方使郑国渠之塞阻稍疏。”
“然若勿行修缮,待数岁,郑国渠,恐又当为泥沙虽淤阻;朝堂便当征劳于关中,再修郑国渠。”
稍解释一番,刘盈便将话头一转。
“为使郑国渠不再塞阻,少府已献一良策;用此良策,可保郑国渠数十年不再阻塞!”
“若欲以此策用之于郑国渠,便需以柳木编制得席,包之以碎石,铺于郑国渠之上游。”
说着,刘盈便稍敛面上严肃,重新带上了先前那抹和善的温笑。
“孤欲求诸位者,其一,乃今岁冬,当有少府官奴运柳枝登门,需得诸位编其为席。”
“其二,便乃开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