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吧。
所谓行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若是因沉醉温柔乡而失了手中权利,到头来或许就连最爱的美人也保护不了。
回府后路明非令下人准备宴席,等到天黑,各色马车停在门口,仍旧一身戎装的路明非坐于主位,手边是他青铜的面具,白日在金銮殿还胆敢与文臣扭打宛如市井泼皮无赖的武官们,进得房中,一个个规规矩矩像极了他们最是厌恶以及不屑的儒生。
向主位的冠军侯行礼罢,分上下安坐,不多时人已齐了,路明非扫视全场,举起酒觞。
“诸君,请了。”
言罢,路明非便要一饮而尽。
酒觞触及嘴唇,又是停下。
路明非展颜一笑,随手将之掷到一旁,拎起陶制的瓮来,在众人愈加明亮的目光下,仰头张口,豪饮入腹中。
文臣们其实没说错,武官都是大老粗,酒觞什么的对这些大老粗来说根本就不尽兴,还娘们唧唧的,喝酒嘛,肯定要大口大口的才算过瘾,品什么品,有什么好品的!
见路明非豪饮的样子,他们喉咙不由得上下动着,一个个望眼欲穿,显然勾起了馋虫。
不多时,路明非单臂晃了一晃酒瓮,将最后的几滴酒液舔进口中,这才将之放在地上。
冬的一声响,众人齐齐喝了一声才。
“来,吃肉!”
“来,喝酒!”
路明非笑容畅快。
叫好声应和声连成一片。
还有一些叫未出阁的小丫鬟听了都得捂耳朵的话。
热闹的声浪把天花板都要给掀翻了去。
门口几个立着好准备随时可以服侍的下人看了看彼此。
他们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样的家主,还真的是头一回见。
真是叫人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侯爷,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说来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侯爷也是实打实军功封的侯,要是喝个酒还扭扭捏捏,那才是怪事。
“夫人!”
有个丫鬟一抬头,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绘梨衣竟是来了,可里面都什么人,那些个大老粗都在说什么话,夫人这等神仙也似的人物,万一污了耳朵,侯爷肯定要拿自己是问了。
想到这里小丫鬟便紧张的什么也似,手指无意识的搅着衣角,绘梨衣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进去,丫鬟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阻拦道。
“夫人,侯爷在宴客,您不方便……”
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腹稿的话,在对上绘梨衣那双清澈的眸子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路明非一手抓着鸡腿,与人聊着当年大破蛮夷王侯的事,忽的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就见得一身红衣的绘梨衣立在门口,·那张清冷的面容和这喧嚣大厅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瞬间路明非的酒都醒了,更是出了一背心的冷汗,他完全没想到自家娘子会出现在这里,紧接着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路明非有种小时候跟人打架被老爹发现的窘迫感。
冠军侯坐于主位,他是这场宴会毫无疑问的主角,武官们尽管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高声谈笑着过往和美人,但或多或少都在关注主位那年轻人的一举一动,所以,很自然的,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路明非身上的窘态。
喝酒吃肉一顿,一双双目光看向门口,红衣的绘梨衣映入眼帘,他们眼中情不自禁浮上一抹惊艳,但很快都是移开了目光,再惊艳再好看又如何,谁都没那个胆子敢多看,毕竟啊,这可是冠军侯的女人。
不过,他们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些释然,得妻如此,难怪说冠军侯他老人家沉迷在温柔乡里不愿醒来,还消磨了斗志,这要换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