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路明非拉长了声音,忽的笑起来。
“一点也不。”
“哼!”
绘梨衣羞恼的去掐自家夫君的腰间肉。
路明非面色大变,忙不迭一连声的求起饶来。
谁又能想到呢,堂堂冠军侯,最怕的竟是自家娘子掐他的腰间肉。
“下次还敢不敢啦!”
“不敢了不敢了!女侠饶命!”
两人打打闹闹,少女的三千青丝垂落,披散在路明非脸上,带着幽幽的香。
没来由的,绘梨衣脸上显出一种澹澹的忧伤。
“夫君,你说,真的有前世和来生么?”
“应该是有的吧。”
“这样的话,我希望来生,还能遇到夫君。”
刚是犹犹豫豫的写完,绘梨衣又赶紧在后面补充。
“那个,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路明非笑着搂紧她。
“这怎么是贪心呢?”
“这分明是我们应当做的事啊。”
绘梨衣放松地把自己交给路明非,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嘴角噙着微笑,只是眉梢还是带着一抹如何也化不去的澹澹忧愁。
路明非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有关绘梨衣的一切他都牢牢的放在心上,那一日绘梨衣的异常他深深的记着,好几次浮现在眼前,毕竟这真的很奇怪啊,好端端的自家娘子说什么前世和来生,这辈子都没过完呢。
他从绘梨衣的态度里,隐约觉察到了点什么。
某种让他心烦意乱的不安。
好几次路明非从梦里惊醒,下意识的去抱绘梨衣,确定娘子还在身边方才安心,可当他低头想要端详绘梨衣的面容时,却惊诧的看见她眼角的泪痕。
这到底是……
不安感越来越是深重。
路明非带绘梨衣去庙里祈福。
当朝冠军侯之尊,住持率众僧出门迎接,路明非挥退众人,只留下一名小和尚引路,他这是担心人太多自家娘子会不自在,人少点也清净些。
进香,礼佛,路明非与小和尚问着寺中是否有灵验些的长生所平安符,绘梨衣闭幕摇签筒,一支竹签啪嗒落地,她看去,面色白了白。
时刻留心娘子情况的路明非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绘梨衣的异状。
他一皱眉,迈步上前,大概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绘梨衣拾起竹签的动作骤然加快,显得仓促。
但她再快又怎能快过路明非。
路明非端详着手里的竹签,上面的句子他看不懂,云遮雾绕的,但是看绘梨衣不自在又强作镇定的样子,肯定有问题。
绘梨衣扯了扯路明非的衣袖。
“我倦了,回吧。”
以往只要绘梨衣这样对他说一句,路明非肯定就会依了。
但今天不同。
路明非皱着眉,严肃的看着绘梨衣。
“这上面什么意思。”
绘梨衣不敢看他,只是往外扯着路明非。
“你不说么?”
“真不说么。”
“好。”
路明非点点头,令小和尚唤来解签的师傅,负手等待,绘梨衣抿着唇,一下一下摇晃着路明非的手臂,向来都是绘梨衣说什么就听什么的路明非,这次却固执的很,如一棵轻松般立在那儿,一动也是不动。
说实话,绘梨衣哀求的目光着实令他心疼,但越是如此路明非就越是要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竹签上到底写了什么,他必须知道。
解签的师傅到了,见了面色冰冷的路明非便是心下一惊,那种金戈铁马的杀伐气岂是他个成日吃斋念佛的和尚所能承受的,连忙端正神色俯身行礼。
“免了。”
一支竹签掷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