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往绘梨衣会因为这些菜肴实在太好看了,以至于快子都不想动一下,最后路明非的心血之作,只能吃到冷的。
绘梨衣就可怜巴巴的跟路明非低头,一副“我错啦”的委屈样子。
路明非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原谅她了。
他学着做糖人,学着串冰糖葫芦,还学着剪纸,说出去这个天下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大周的冠军侯,无数江湖侠客眼中的煞星,这双终结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的手,最后捣鼓起剪纸来,还能这般的心灵手巧。
无数次路明非和绘梨衣相互依偎,看星空看大海看夜晚盛开的花看清晨草叶的露水。
在这个瞬间,仿佛全天下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区区的一瞬,也漫长有如一整个永恒。
但那也只是宛如,仅此而已。
一瞬就是一瞬,不可能因为你觉得它是永恒,它就能一直停留。
这一天,绘梨衣从漫长的酣梦中醒来。
她望着天花板出了许久的神。
路明非如往常般唤了她一声娘子。
绘梨衣侧过头,澹澹的看他。
路明非笑了笑,要给她看自己的画,讲那些在绘梨衣沉睡时发生的有趣的事。
绘梨衣不听。
她要写字,路明非不许,但这次的绘梨衣格外固执,路明非只好依她。
“我睡了多久”
绘梨衣写。
“十个时辰啊。”
这么说着的路明非,在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绘梨衣久久的凝视他。
“开窗吧。”
绘梨衣写。
“天亮了。”
路明非的笑,一点一点,凝固下来。
推开窗,破晓的光洒进来。
是的,没有错。
天亮了。
绘梨衣眯起眼。
她这一次,睡了十一个时辰。
一天总共也才十二个时辰啊。
路明非捂了捂心口,吐出一口气。
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感觉真是难受。
如果一个人闭上眼后,再也不会醒来。
哪怕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还有体温。
那还能算是活着么?
“夫君。”
绘梨衣写道。
“我们回京吧。”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走遍这个天下。
天下太大,时间太短。
或许这便是所谓人生,一个又一个的遗憾拼接起来,完美只存在于画本亦或者说书人的口中。
在回去的马车上,绘梨衣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给路明非算还有哪里没去成。
路明非抱着她。
最后他的女孩抬起头,目光温柔。
“夫君。”
她写给路明非。
“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么?”
“我答应。”
绘梨衣狡黠的笑了。
“那就说好了哦,夫君是大丈夫,可不能食言。”
路明非作出这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娘子,你先说,先说是什么要求。”
“我不管,反正夫君答应了。”
“不算,那不算。”
“哦,夫君这是要耍赖么?”
两人闹了一阵,绘梨衣很快没了力气,她的身子太虚了,只是普通的动作,没有跑没有跳,就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她放松下来,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靠在路明非的怀里。
“夫君。”
绘梨衣玩着路明非的手指,又在上面写字。
“嗯?”
绘梨衣停了许久,最后还是一笔一划缓缓写道。
“等以后,我走了,这些没来得及的地方,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