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眼角一跳,到底什么人物能叫天照命避让?反正以他贫瘠的见识想不出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少年的身份肯定尊贵得难以想象。
“宫本先生是么?”
主刀医生胸牌上的姓名清晰可见。
“您好。”
宫本医生一头雾水,不知这位贵人是要做什么,但无论如何,先鞠躬就是了。
遇事不决先鞠躬,几乎已是日本人的种族技能,在这个社会长期熏陶之下,鞠躬也无比顺畅,甚至有公司专门定制三脚架以培训入职员工的鞠躬角度,可说是企业文化源远流长。
但这一次宫本医生失败了。
有人先他一步。
路明非深深鞠躬。
“绘梨衣,拜托您了。”
在场几人都是意外,甚至吓了一跳,当事人宫本医生更是慌得手足无措,开什么玩笑,眼前这位可是连天照命都得尊重的人物,他的礼是那么好受的么?
宫本医生忙要还礼,不知哪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扶住。
“站直了哦。”
稚女笑说。
路明非突如其来鞠躬在场众人都是猝不及防,源稚生的目光很意外,意外过后就是欣慰。
源稚生看路明非的目光就此多了一些认同,带着暖意。
继路明非后,源稚生也鞠躬,宫本医生满脸通红,路明非的尊贵还只是猜测,但天照命可是半点做不得假。
宫本医生拼了命试图鞠躬,可惜挣不脱,稚女的意志不是他可以反抗,宫本医生眼含热泪,看他这激动的样子,恨不得为源稚生和路明非赴死。
众人毫不怀疑,万一手术失败,宫本医生必定会用他的首级,向天照命谢罪。
打满鸡血的团队进入手术室,门关上,灯亮起。
一行人站在门口,久久无言。
半晌,源稚生给路明非递烟。
“来一根么?”
“谢了。”
两人含上烟,稚女擦亮火柴为其点上,旁观的樱默默收回打火机,若有若无的看一眼稚女。
“绘梨衣这孩子啊。”
源稚生吐着烟雾,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他说着和绘梨衣相关的事,路明非听得很认真。
路明非把玩着烟,这还是他第一次抽,听说尼古丁能让人放松,只是对他们效果一般,更多的还是心理作用,一种习惯。
三个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吞云吐雾,今晚的风很好,,把烟都吹向了外面。
地上烟头越堆越多。
他们抬头去看病房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过去多久了?”
“五个小时。”
“吃点东西么?”
“没胃口。”
在天色将明时,手术室灯从红转绿。
路明非扔掉烟,一边脱下外套猛甩,又在身上拍击,去掉烟味,一边快步走向病房门口。
源稚生两兄弟学着路明非的动作,三人很快站在手术室门口。
门打开。
主刀医生露在外面的双眼写满疲倦。
这是一台对于混血种而言也是绝顶难度的手术。
宫本医生想说话,身体一晃,路明非扶住他,医生对路明非笑了笑。
路明非勉强回了一个笑,他感觉自己心跳好快,仿佛就在耳边。
“大人。”
医生对源稚生说。
“不负所托。”
源稚生和路明非齐齐松了口气。
路明非这才感觉到两只手凉凉的,原来都是冷汗。
仔细消毒后,几人前后进入手术室,看望绘梨衣。
医生建议看望人数越少越好,最后决定也只路明非和源稚生。
“你先吧。”
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