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灯。
这回,也没人想着把灯再开起来。
失去诺玛,他们甚至无法和各地战场取得联系。
因为人手不足。
太多人感染星空灾害成为“仰望者”,若非有诺玛,混血种的指挥体系早已瘫痪。
之前他们难免会在心中感慨,真好,还好有诺玛。
但是现在,诺他们失去诺玛了。
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时候,施耐德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小伙子们。”
施耐德说。
“你们都上过我的课。”
“也曾和我并肩战斗。”
“那么,什么是屠龙者。”
施耐德站起身,拖着氧气小车,脚步蹒跚又坚定。
他把一叠文件砸在桌上。
“我早跟昂热说过。”
“太方便的技术,迟早有一天会毁了屠龙者。”
“屠龙者最值得依靠的,不是诺玛,不是仍工智能,不是飞机坦克,不是多少当量的炸弹。”
“混血种真正可以依靠的,只有一个。”
施耐德教授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他把一个又一个箱子哐当哐当的砸在桌上。
施耐德不知道从哪里拎出一把斧头,吭哧吭哧几下,把他们撬开。
里面是刀剑,是对讲机,坚硬粗犷的大部头,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从前苏的生长线上下来,功能可能不多,跟精致什么的也搭不上边,但它绝对好使。
不好使你哐哐敲两下也好使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们很绝望。”
“我知道,你们希望能得到我的安慰。”
施耐德教授说。
这番话他本该是慷慨激昂的,这样更能激起众人情绪。
但没有。
此时施耐德的样子,甚至有些落寞。
他靠着桌子。
弗朗西斯忽然发现,原来,施耐德教授也老了。
他也是一个老人了。
还是一个拖着氧气瓶和生命维持设备,随时可能死的老人。
“但是,小伙子们。”
“很抱歉。”
施耐德教授说。
“安慰你们,这种事,我做不到。”
“祈祷我也做不到。”
“我们很软弱。”
“所以。”
施耐德从箱子里拿出炼金武器。
“我们需要它们。”
“副校长的话,我想你们也都听到了。”
“现在就是末日。”
“我们也失去了诺玛。”
“甚至,我们连敌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战场了。”
“想祈祷的,想等死的,我都理解。”
“不怪你们。”
“我们都很软弱。”
“只是。”
施耐德说。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换一种死法。”
“我更希望,在我们死时,我们是在冲锋的路上。
“我走了。”
施耐德说完就是转身。
“您去哪!”
弗朗西斯连忙站起来说。
“我的意思是,哪个战场。”
“小伙子。”
施耐德回过头看他。
他指着一圈,把整个世界圈了进去。
“哪里,都是战场。”
弗朗西斯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了。
施耐德美管他,出去了。
弗朗西斯咬牙,在箱子拿了把武器,跟了上去。
然后是下一个参谋。
下下个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