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去韩国当练习生。”
程亦奇疑惑地看着她,“练习生?”
“我之前参加了韩国一家娱乐公司在中国的艺人选拔赛,通过了,等会七点的飞机直飞首尔。”她挥挥手招来烧烤铺的小伙计,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肉,“鸡中翅三串,烤五花肉一份,午餐肉一份,骨肉相连两串,蒜肉扇贝一打,烤土豆茄子馒头片,再来一瓶青岛。”
“你能喝啤酒吧?”杨潇韵问,见程亦奇点头,她又改口,“再加一瓶青岛。”
程亦奇好笑地看着她:“你能吃这么多?”
“不吃白不吃,等当了练习生之后,就没烧烤吃了。”杨潇韵没心肝地说。
“你爸妈能让你去韩国出道?”程亦奇冷不丁问了一句。
杨潇韵正在掰一次性筷子的手顿住,她耸耸肩,说:“他们管不着。”
程亦奇正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老板正好上了两罐青岛啤酒,杨潇韵嚷嚷道:“老板上错了,我要玻璃瓶装的。”
程亦奇直接帮她起开易拉罐的拉环,递给她:“你等会要坐飞机,小心酒精超标。”
杨潇韵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她接过程亦奇手中的青岛,一口闷了半罐:“爽!”
程亦奇问:“那家公司不会是诈骗,或者是人贩子集团吧?”
杨潇韵愤懑地说:“我又不是心智不全的小孩子。”
他又问了许多关于那家韩国娱乐公司的信息,搜到了那家大型艺人企划和经纪公司的百度词条,还在它的韩国官网的练习生名单里看到了杨潇韵的名字——。
杨潇韵毫无形象地啃着鸡翅:“你简直比我妈还要啰嗦。”
程亦奇闭了嘴,默默拿起一串土豆吃。
“不过你和程澈还蛮像的,都挺会关心人。”杨潇韵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又招呼老板来一罐。
“嗯?”程亦奇发出一声上翘的尾音。
“五年级的时候吧,我妈请了很多同学来看我的芭蕾舞比赛现场,其中也包括程澈。我成了我妈炫耀的资本,所有人在后台见到我都在假惺惺地道恭喜,只有程澈偷偷把我拉到一边,问了我一句,”杨潇韵单手捧着下巴,回忆那些逐渐清晰的往事,“她问我累不累,手酸不酸,脚疼不疼。”
“她还送了我一束自己摘的太阳花,虽然很寒酸,但我最后只留了她送的花,还特地请阿姨把它做成了干花,保存了好久呢。”杨潇韵有些脸红,不知道是啤酒上头了,还是因为谈到小学的自己有些羞涩,“其实我当时的朋友并不多,程澈算是一个,可惜她没过多久就转学了。”
“对了,她为什么转走了呀?”杨潇韵问。
程亦奇顿了顿,“对不起。”
这句道歉,不仅是因为他剥夺了程澈和杨潇韵成为好朋友的机会,更是因为他不能对她说出程澈转学的真实原因。
杨潇韵对这句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程亦奇的脸色不太好,她也没继续问,低下头继续啃着一串骨肉相连。
一个小时后,程亦奇看着满桌残骸,佩服的给杨潇韵比了一个大拇指。
程亦奇把杨潇韵送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杨潇韵掏出两块钱,指着站牌,“我可以坐专门的机场快线。”
他看着杨潇韵,认真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杨潇韵垂眼,点点头,“义无反顾。”没有退路。
没过几分钟,机场快线从马路尽头缓缓驶来,稳当地停在公交车站。
“我走了。”杨潇韵向程亦奇挥挥手,没有回头地踏上了机场快线。
“保重。”程亦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潇韵重重地点点头,把两块钱投到零钱箱里。
“呲——”公交车的前门沿着既定的轨道慢慢关上,用一道透明的挡板将女孩和男孩分隔在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