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显然有点幸灾乐祸。
今天温思俭动怒,甚至将一直不离手的拐杖都扔到温玉言的头上,磕出好大一个包。
“你对一个孕妇也这么狠么?”温澄淡淡地问。怪不得大房一群人离开玉兰公馆时,身边只有几个仆从和管家,几乎没有人出来送别,和以前进出张扬的样子大相径庭。
温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思考了三秒钟才回答:“她的出身,即是原罪。”
温澄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所以我作为温渊的女儿,被牵扯到这场案子里,也是我的原罪吗?”
“——出身在温家,没有一个人是无罪的。”温渟语速缓慢,“不光是温玉琢,就连我和你,还有温慕卿。”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温澄和温渟对视一眼,很快就没了声。
夜晚静谧,只有小红楼里传来的细碎人声,还有对面马路上的汽车鸣笛。
温渟失去调侃温澄的兴趣,转身离开。
与温澄错身时,他低声道:“今天的堂议,温峙以你和明宸的案子还有牵连作为理由,把你革职了。正好我的淞旅控股缺人,你下个星期就来我这儿干活吧。”
温澄眉头一蹙,上前拉住温渟不让他走,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小红楼里走出来一个老妇人。
白姨看着温澄身影单薄,裹挟满身寒意,于是把自己批着的毯子颤颤巍巍地盖在她身上,恭敬道:“七小姐,四爷有请。”
温渟听见这个苍老的声音,转过身,罕见地收起自己混不吝的气势,对着老妇人喊了一声“白姨”。
“四爷,好久不见。”白姨平静地和他打招呼,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便带着温澄往小红楼里走。
温澄莫名顿住,一个走神的功夫就被白姨带到温渊在三楼的套间。
“白姨?”温澄认出这个老妇人,顺着温渟的口吻也唤她一声。她曾经在温渊住着的老式洋房见过这个老人家,温澄之前以为她只不过是个资历较深的管家,没想到还有点来头?
白姨停下脚步,侧身朝着温澄,双手交叉在身前,以一种缓慢却不会让人觉得费时间的语调回道:“七小姐。”
温澄把毯子还给她。
她已经满头白发,但梳理得一丝不苟,额边没有丝毫掉落的碎发。略宽的额头给她增添了些平和的气质,细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无不彰显着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就连脸上的纹路都恰到好处,沉默地诉说着沧桑的故事。
“我姓白,是六小姐母亲周氏的乳母,前些年一直在英国陪着六小姐,所以大家都喊我一声白姨。”白姨接过毯子后,看出她的困惑主动解释。
原来是周浣玉的乳母,温澄微讶地点点头,她知道温慕卿年少时曾经在英国跟着温渊生活过一段时间,直到确诊之后才返回国内定居治疗。
“七小姐,四爷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您好。”白姨又缓缓地补充道。
温澄脚步刚到门口,准备敲门,听到白姨的话,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犹豫,她不解地看向白姨,却只见到白姨望着远处,似乎又想起了故去的温慕卿,神情寂然。
门是虚掩的,温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温澄推门进去,直接坐在温渊斜对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温渊这么休闲的一面。
温渊已经洗漱过,头发微湿,穿着一件居家的墨色绸缎睡衣,袖子挽起到手肘的部位,他拿起桌子上的半框眼镜戴好,用指尖推了推镜片边缘,确保戴正后才透过镜片看向温澄。
见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白姨贴心地把门关上,给这对父女留下私密的空间。
温渊:“见过温渟了?”
温澄喉间发出一声嗯。
“他和你说了?下个星期你去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