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白宇走去。
完颜赤木尔心中犯嘀咕,将来居然会接见燕国使者,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档口,若双方达成同盟亦或者暂缓兵事,那刚有希望的漠北,岂不是陷入了危局。
毕竟凭将来的手腕,是不允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的。
“砰!”
明镜殿的殿门被关闭,方唐镜便审视起坐在高位上的将来。
明镜殿是小朝会和临时接待的场所,所以将来没穿冕服,坐下也不是龙椅,但那帝王之气已经不需要外物衬托了。
方唐镜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第一次见一位皇帝,不免有些紧张到手足无措。
毕竟在皇权至上的年月里,皇帝的威严是对百姓的一众天然压制。
白宇无奈,推着那厮向前走,待到了近前,感觉抬脚用寸劲让其跪下。
跪下的方唐镜才反应过来,高呼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当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市井泼皮。无所谓了,这九州之人皆是朕的臣子。”
看似自言自语的话,让方唐镜后背瞬间被冷汗打透。
他是被临时抓包入使团的,甚至连干什么都不知道,外面那些官老爷只告诉他“你是燕国主使,向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即可。”
现在自己无赖的身份被一语道破,不知等待自己的是凌迟还是斩首。
见他直打哆嗦,将来声音温和,言辞却分外犀利:“方唐境,你既然称朕为万岁了,自当知道欺君之罪不可轻饶吧。”
“外...外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说罢,方唐镜看着的地毯的眼睛就闭上了,他总觉得身边那人的大刀会砍下来。
“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咯?那朕就跟你说道说道。”
将来拿起手边那锦衣卫递上来的折子:“方唐镜,男,燕国周口县人,无业无职,靠坑蒙拐骗为生。家中有一老母,有一个还未出阁的妹妹,因上月在街上与别人家夫君打了一架,以调戏良家妇女为由入狱。”
方唐镜惊了,不是说燕国之内的大武探子已经被灭绝了吗。怎么连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底细,都能出现在大武皇帝手中。
他不自觉的抬头看去,与将来对视的那一刻,看到了竟然是无尽的星河与世间的轮回罔替。
将来掌控着力量,没有让方唐镜就此晕倒。但那汗如雨下,接近虚脱的模样已经让将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白宇,告诉他,外面那些老狐狸借着他当挡箭牌都干了些什么事。”
白宇领命,转过身的同时打开了手中过的奏折。他俯视着方唐镜道,一句一顿道:“昨日申时,三人借你与别人发生争执的档口,潜入城中在内城外绘制城防地图。”
“昨日戌时,一人趁你调戏良家妇女之时,在城中四处打探粮仓的位置。”
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到尽在掌握,具体到明确时间。
待白宇说完,将来招手,一侧的甲士给方唐镜递上去了一块匾额。
“那些坑你的奸人已经死在殿外了,朕的人会送你到龙江渡口,也会通知燕国的人接应你。你只需把这块匾额和白将军手中的奏折交给燕雨州,告诉他这是朕想对他说的话还有他手下做的龌龊事。”
方唐镜木讷的接过匾额,上面那“万古一弟”的四个大字,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白宇架着他往殿外走,当明镜殿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冷风,让方唐镜止不住作呕。
脸色惨白的方唐镜,与脸色惨白的完颜赤木尔遥遥相望,两人没了争锋应对,只有无言的擦肩而过。
“完颜赤木尔,随本将入殿觐见陛下。”
白宇的一声传唤,让完颜赤木尔如梦方醒。他手脚顺拐的走上石阶,跟着白宇进了明镜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