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低头走了。那落寞的样子让秋菊看着心疼,连忙拦住他道:“大皇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小十安摇头:“没事,只是来看父皇一眼而已,见他在忙我便先走了。”
正当他再度转身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小脑袋瓜,未等他回头将来便把他抱了起来,随即嘱咐道:“派人去通报一声,说大皇子在我这,别让看着他的人到处寻找了。”
“诺!”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将来看着情绪不高涨的儿子问道:“小小年纪愁眉苦脸,说吧,你又闯什么货了,父皇帮你兜着就是了。”
“十安没闯祸,十安只是想父皇了。”
平日有母亲陪伴就不待见自己的臭小孩,居然会因为想自己而偷偷跑出来,将来是断然不会信的。
但细想下来,他恍然大悟。尚婉儿即将临产,不能像之前一样整日陪着他。小孩子的孤单或许来的就是这样快,在重重情绪下他才想起自己这个父亲。
将来抱着他坐在了龙椅上,随即有使其面向自己。
等着眼前的小屁孩,将来笑道:“你母后正在准备把你弟弟从肚子里变出来,这个时候她也很忙,你这些日子要是觉得无聊,就来在御书房陪父皇可好?”
小十安忙不迭的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由露出了光彩。
将来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是在他们这一代小时候接受过关于兄弟的教育。
自古薄情帝王家,权利在握的人往往会变得薄情寡淡,他也和尚婉儿一样,不乐意见到自己骨肉相残的那一幕。
将来沉声问道:“十安,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
见十安摇头,将来就知道,被抢走母亲的失落感已经在这小家伙的心底里滋生。
将来抚摸着十安的头,轻声道:“十安啊,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
十安略微思索道:“兄弟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都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同一个父亲同样的亲人,就像父亲与大姑姑、二姑姑一样。”
将来点头,却没有完全认同十安的话,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毛笔,在十安眼前晃了晃,沉声道:“若这一根笔是父皇,若这大武只有父皇。”
说罢,他把毛笔折断,而后继续道:“别说一统九州开创不世之功勋了,连性命都可能搭在任何一次征战上。”
他将折断的毛笔随手扔在桌案上,又抬手把笔架上的笔全都握在了手中。
“人力有穷时,结伴方可行。若信外姓郎,不如自家亲。”
他留着力气,没有把一捆毛笔折断,从而教导十安,至亲血肉不见得一定会是自己的阻碍,也可以是自己的依仗,更能成为这庞大帝国的依仗。
话到此至,将来没有再多说,这么做只是想在孩子的心理种下一颗种子,至于以后发什么样的芽,长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都不是老一辈该考虑的问题。
因为将家的每一代、每一个人,对这个故事的理解都不同。
十安虽然没有完全悟透,但聪明伶俐的他选择把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父子两人就在那御案前,将来批复着奏疏,小十安不时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这个字怎么念,为什么这位大人开篇要说这么多废话。这几个折子的内容为何如此相像,他们是凑在一起些的吗。
林林总总,不时逗得将来捧腹大笑,在这孩子的陪伴下,批复奏疏也变得不再无聊。
秋菊又带人换了一次烛火,将来没有让她们点燃,便带着小十安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父子两人洗漱完毕后,小十安见到什么都一脸好奇的样子,直至将来扛着他,才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床上。
“父皇,母后都会给我讲故事,您也给我讲一个呗。”
将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