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又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畅快淋漓的大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痛快。
也是一种希望。
他们两人联手,这固城的未来,断然不会差。
哗啦啦。
哗啦啦。
黑色的马车慢慢朝着前方移动,车轮碾压过这地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音。
纵然这马车是能工巧匠所制作,但经历了这么多的路程。
也是有些地方出现了松垮。
现在走在路上的时候,偶尔已经会出现一些颠簸,或者酸涩的声响了。
但陆行舟倒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手里端着酒杯。
酒是玉竹山庄的珍藏。
桃花沾。
对面坐着的是冯谦益。
玄机阁的人,可能随时躲在暗处,想要置冯谦益于死地,为了方便保护,陆行舟就将其随时带在了身边,直到帮后者掌控了玄机阁的一部分力量。
“陆公公,这桃花沾,我本来也没有珍藏多少,快被你喝的差不多了。”
“能不能省省?”
冯谦益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笑着说道。
她的桃花沾确实已经不多了。
“咱家背了这么多骂名,难道不能喝醉了让自己逃避一下?”
陆行舟举着酒杯微微摇晃着,然后一饮而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似乎有着一闪而逝的无奈,或者是悲凉。
但很快那种情绪就彻底消失了。
冯谦益只是捕捉到了一点痕迹,却并没有真正的看明白那是什么。
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是淡了些。
她往前凑了凑,靠近了陆行舟一些,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知道自己背的是骂名,为什么还要去做?”
“你完全可以放任不管,或者真的做个凶残狠辣,生杀予夺,为祸一方的大太监。”
“那样,也对得起你的骂名啊。”
她确实有些看不明白陆行舟。
从大概什么时候呢?
陆行舟经过了一阵子的迷茫之后,突然之间,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时候开始。
她就觉的这个陆行舟,和之前的陆行舟不一样了。
他没有了那种歇斯底里。
也没有了那种疯狂。
倒像是变成了一个心怀天下的人物。
陆行舟看着冯谦益,将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送了过去,冯谦益会意,提着酒坛帮他倒满,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在这之前,咱家受人仇怨,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疯狂一些也是正常。”
“后来,咱家又受人恩惠。”
说到恩惠这两个字,陆行舟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始终都一副懒洋洋样子的老太监,千里迢迢从岳麓书院赶来,却因此送命的东方夫子。
他笑了笑,
“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
冯谦益没有听明白,面露诧异,
“什么样的恩惠,能让陆公公如此?”
陆行舟没有继续说。
但是他心里却是明白的。
那些东西,说是恩惠,其实是教导。
那些人。
都是恩师。
都是明灯。
“但是,你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理解,反而整个固城的人都在骂你,都在诅咒你,你不觉得……”
冯谦益迟疑了一下,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是她自己。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