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般好歹也是鲁国国君的坐上宾呢,可在大唐,你一个木匠想成为皇帝的坐上宾?
不用皇帝发话,一群老夫子当先就会扑过来把你撕得粉碎…
见他心灰意冷,敬玄砸吧着嘴说道:
“做人呐,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公输秦不以为然,自艾自怨的答道:
“那也只是一个木匠,与店伙计,又有何分别?!”
敬玄笑得像只狐狸:
“如果这个木匠一年收入几千上万贯呢?如果这个木匠的徒弟遍布整个天下呢?如果这个木匠的作品被每一个人都称道呢?”
说完这几句话,敬玄就死死盯着公输秦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进取之心。
果不其然,公输秦眼中的神色接连波动闪烁了好几下,但嘴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匠人?侯爷莫非是在消遣公输秦?即便当年的老祖宗,也从未达此成就…”
“强爷胜祖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过?你家老祖宗达不到,为何你公输秦就达不到?做人如果只会缅怀先祖的那点成就,岂不是终生都碌碌无为?”
敬玄说到这里,手上随意在刚才搭好的鲁班锁上一敲一拉,像只刺猬的鲁班锁应声倒塌,散落一地。
公输秦瞳孔一缩,盯着那堆散乱的木头怔怔出神。
敬玄见状,也不去打扰他,有些人生道理,光听别人在那瞎叨叨是没用的,反而很容易变成毒鸡汤。
一个站在人生岔路口的迷茫灵魂,需要自己去悟,自己去思索自己的人生。
“你若是有梦想,本侯买了,并且替你实现,但你如果没有梦想,那你与本侯今日权当没见过,今后本侯不会对他人透露你公输秦的一丝信息,你是死是活,是继续躲在这铺子里庸庸碌碌,还是逃回山里自生自灭都跟本侯没关系!”
敬玄说完这句话,便迈着大步踏出了门槛,而公输秦只隐隐听到门外传来一句诗词: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辈岂是蓬蒿人?
公输秦嘴里反复叨念着这句话,不知不觉泪水就从眼角滴落下来,恰逢这时从后堂走出一名女子,女子见公输秦眼含热泪,立刻慌了神,连忙上前想替他擦拭:
“大郎,你怎么了?可是有恶客登门!?”
公输秦摇摇头,低头擦拭了一下眼角,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没事,就是刚才遇见了一位怪人…”
女子见他泪中带笑,心中更是担心不已,放下手中的簸箕就想再安慰他几句,没成想公输秦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簸箕将她狠狠搂在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大笑道:
“阮娘,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