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孩子的路好走一些吧?就算父母用过了移除疾病,孩子身边的保姆呢?护卫呢?厨娘,仆人,外面的玩伴?”
给孩子可能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扔一发移除疾病,显然是不可能的:生命无价,生命又有价。一个平民,一条命的价值,无论如何,不到100金币。
尼维斯城,雇佣一个成年男子前往新大陆做工,为期十年,支付的价格不过几十金币。——海上风高浪急,新大陆前途莫测,十年之后,能赚够船票,再赚一笔积蓄回来的人,凤毛麟角。这一去,差不多就是终身不得北归。
因此,这个价格,多半被视为“命价”。
为了一条不到100金币的生命,支付750金币,没有人会这么傻。而为了自己孩子的环境尽可能安全,很显然,全面铺开牛痘接种,才对贵族、富商们有利——
格雷特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听证会席位上,原本的反对者人人面色缓和。格雷特从容坐下,听双方继续唇枪舌剑。很快,牛痘强制接种,就从“该不该”的辩论,推进到了“应该如何实施”上:
反对者质疑“一年八九十万金币,实在太高”;
议会这边表示,“通过大批量采购痘种,使用便宜的接种器具,可以把人均价格降到一个银币以下,也就是说最多八九万金币”;
反对者质疑“一次性收这么多税还是太贵”;
议会表示,“反正牛痘接种要逐步推开,可以分批收取、分批接种”,
反对者质疑“需要当局掏钱接种的人没那么多”;
议会回答“至少贫民需要当局掏钱……”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肯定是赤贫,需要当局承担接种费用的?”反对者一方有人扬声问道。格雷特身边一时寂静下来,格雷姆大法师左后方,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市政厅官员翻了翻资料,慢吞吞道:
“首先,济贫院里的贫民,是肯定需要当局承担的。截至目前,尼维斯城共有三个济贫院,容纳贫民2685人。”
按每人一银币算,也就两百多金币、三百不到。会议厅里响起一阵吐气声:这点儿钱,在场众人每人扔一把钱,直接就覆盖了。哪位绅士兜里,掏不出个金币的?
哦,法师们可能掏不出现钱。他们更习惯掏法师徽章,支付贡献点……
会议厅气氛一松。小胡子官员继续道:
“其次,接受院外救济的贫民,应该也掏不起钱,需要当局帮助。这批人的数量是……”
院外救济,是济贫制度的实施方式之一。许多贫民并没有住进济贫院,而是领取每周的现金救济,以及定期实物物救济,包括衣服、食品、被子、燃料等,有时甚至租金救济。
这个人数就不太好统计。好在,尼维斯城实行济贫制度几百年来,已经积累了充分经验。每年用于每个贫民的救济金,平均在1金币左右。只要算一算历年经费,就能得出大概结论:
“约莫4万人上下。”
也就是说,整个尼维斯城,每25人当中就有一个,穷到需要领救济粮填饱肚子,领被褥过冬。指望这些人掏出每人1银币,显然绝对不可能。这笔钱,是必须要市政厅出的——
“我同意由当局承担。”
“同意。”
“同意。”
赞同声参差不齐地响起。主持人抓住机会,举槌一击:
“所以,在接受救济的赤贫者当中,实施强制接种,费用由当局负担,这个建议,有没有人反对?”
没有人反对。4万人所需,不过四千金币,比起八九十万、哪怕八九万金币,不过九牛一毛。哪怕贵族老爷不出钱,全城的富商分摊,也是轻轻松松:
少吃几顿大餐、少买两件衣服的事儿罢了,不至于出不起。
而且说实话,赤贫者也是有价值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