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是向商人们举债的。而年轻的新王,和有意炫耀国力的王太后,对这笔巨债的态度都是:
“那就加税吧——”
反正,农民们,市民们和商人们的税,是永远也收不完不是么?
如此盛大的婚礼,格雷特半点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去关心。婚礼再盛大又怎么样,能让他看一眼么?
就算到现场了,看到了,有好位置么?有视野最佳的观礼席么?有角度最好、最能突出演员美貌的灯光么?有镜头不停切换、把现场每个细节尽收眼底么?
这些都没有的话,他不如回忆回忆前世看过的电影。仗着穿越带来的记忆力加成,把眼睛闭上,啥都有。
哦,可能珠宝除外。但是,加洛林国王和王后,有足够奢华的、能压过赛瑞拉收藏的珠宝么?
毕竟赛瑞拉的那些珍藏,归他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以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拿在手里近距离把玩也可,沉浸入精神力感知内部结构也可以,随便。
所以现在,格雷特孜孜不倦,还沉浸在他的医学和魔法领域内。目前最大的任务,是搞定海峡对岸,那个嵴柱侧弯的孩子——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能很熟练地在犬类身上,做出嵴柱侧弯的动物模型。然而,之后的矫正手术,成功率,还是一直非常稳定……
稳定在百分之零。
苦笑。
能够该剪的剪,该锉的锉,该引导生长的引导生长,让被弯过来的骨头复位。但是,通过嵴柱,向周围散发出去的神经,他一直做不到百分之百保护好。
运气比较差的情况下,做着做着,那狗就休克了,挂了,救不回来;运气好一点,那狗能平安撑到做完,然后就瘫痪给他看……
“啊啊啊,嵴柱外科,神外,真是太难了啊!”格雷特抱头呻吟。他闭着眼睛晃来晃去,好一会儿,才重新站直身体:
“洗手,换隔离衣,换手术器械。再牵只狗过来,我重新做一遍手术!赛瑞拉,给我上显微镜——”
就不信放大到十倍,我还是做不下来这个手术!
开皮,牵开肌肉,暴露神经根。格雷特全神贯注,左手神经钩,右手显微镊,一点一点暴露。法师之手变形成的手术器械,沿着神经鞘的外缘滑动,变形,努力尝试不造成任何伤害……
“哎呀!”又抖了!
他懊丧地垂下头。神经外科的操作,比普外科的操作要精细得多,手指微不可察的一下抖动,用肉眼可能根本看不出来的,在显微镜下,就能从镜头一边偏到另一边——
还没反应过来、还没克制住自己,不可挽回的后果,就已经造成了。
格雷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屏住呼吸,让自己手部的颤抖幅度降到极小。忍住,忍住!向前,向前,再向前一点,挨到神经鞘,不要动了!
他自我感知,悬空的手指已经完全没有动弹了,然而显微镜下,镊子尖端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从西蹿到东,再从东蹿到西。
格雷特几乎可以想象,每一下颤抖,都在纤细的、肉眼难辨的神经上,划出一道伤痕。
如果不用手呢?
不用手,单纯用精神力,来移动这些手术器械,来保护住需要保护的组织?
格雷特松开手指,凝聚精神,操纵着法师之手向前。深入,保护,拉扯——
显微镜下,一根神经被拉扯到最长,然后,橡皮筋似的断裂开来,露出里面无数根细细的神经丝。
格雷特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精神力的精细操作水平还不行——或者说,相对于精神力,他更相信自己的双手。
其实,很多变化系大法师也是一样的,在描绘卷轴线条的时候,在篆刻魔法阵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