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们每人头上顶一团银闪闪。装备完毕,再从城外壕沟里冒出脑袋,人手一个仪器,快速调整,快速记录:
“近爆心500米!法术威力,蓝色,读数58!”
“近爆心800米!法术威力,青色,读数95!”
“近爆心1000米!法术威力,青色,读数37!”
“别往里走了啊!等攻击结束再说!爆心中央我们摆了仪器!”
“那仪器万一坏了呢?”
“坏了就坏了!仪器都会坏,你进去照样顶不住!”
在这里忙忙碌碌的,绝大部分都是咒法系和塑能系。或者说,目前还留在奥斯坦德城、包括星堡附近的,除了魔法师们,就只有少部分被堵在大教堂,又被魔法封住的教廷死忠。
其余人等,无论市民、农夫、士兵,都在奥斯坦德伯爵的骑士指引下,远远撤出城外五里。那不肯撤退的,可惜家里坛坛罐罐的,此刻也缩在河沟里,趴在山坡背面,一动也不敢动弹。
偶尔,才有人低声抱怨:
“我们要待多久啊……又冷又饿……”
“闭嘴!不要命了你!”
开口喝止的人偷偷侧过脑袋,看一眼身边半圆形的小屋。那座长满藤蔓,看起来和土丘毫无区别的小屋里,正沉睡着几个怪人:
就是这些怪人,吹着笛子,缓步走过长街。笛声活泼欢快者有之,幽怨绵长者有之,吹得长一声短一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快要断气者有之……
但不管那笛子吹得如何,他们这些没跟着骑士走的人,都在听到笛声之后,着了魔似的莫名其妙走出家门。
跟在吹笛人后面排成一列,高一脚,低一脚,走出城市,走到城外的山丘背后。
有人立刻就要拔脚往回跑。吹笛子的怪人也不阻止,只是把笛子举到唇边,轻轻吹响了几个音。
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逃出去的人,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再次呆滞地回到队伍里……
即便那些怪人没有打,没有骂,也没有让他们走进河里淹死,那样的恐怖,也没有人想要再经历第二次。只有个把人小声恳求:
“我父亲还在城里……他摔断了腿,不能走……”
“放心,有人处理。”
市民眼中的吹笛怪人,惑控系派出的法师团,返身坐下,抱着长笛闭上眼睛。关于怎么撤离居民,议会早就做好了预案,不能行动的人,自然有另一组法师负责……
惑控系出城,死灵系登场。每位死灵法师带领着一队骷髅,以及一群小型骨鼠,一条条街道、一条条巷子撒开。
骨鼠身体小,行动灵活,到处都能钻能爬,最重要的是,不会错过任何生命迹象:
“吱吱!吱吱!”
骨鼠狂叫。黑暗中,两个骷髅晃悠悠走上前去。没多久,咔嚓咔嚓,拆下一块门板,抬了个半身不遂的老人出来。
老人,残疾者,行动不便者。每个死灵法师负责一队骷髅,抬满了就往城外送,送到地方了再返回。
除了死灵法师一身黑袍,飘飘悠悠,在黑夜里看上去像鬼一样。身边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抬人的全是骷髅,视觉效果加倍惊悚之外,运送人员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而且,惑控系和死灵系的组合,起到了完美的震慑压制效果。这会儿,大批人趴在山坡背面,不敢吵,不敢闹,连气都不敢喘大了。伸出脑袋,看着远处的奥斯坦德城:
看着晨曦降临,看着光辉圣剑劈下,看着气浪横飞,看着教堂倒下……
所有民众,特别是那些祖祖辈辈都信仰光辉之主、每周都要去教堂做礼拜的老年农夫,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望向光剑来路: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