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鹿,一小群狼,两只狐狸,以及好几窝兔子……
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病人。
“本来不敢打扰大人。”鲁姆站在十米外,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向格雷特汇报:
“但是,火鸦部族的老玛特,是领地上最好的巫师,这次供奉,他的族人也最勤力。大概是累到了,老玛特头疼得很,只能请大人给他看看……”
格雷特倒是不在乎多看一个病人。甚至,他很高兴在日常研究之余,多几个病人可以看:
天天取样取样取样,看染色体看染色体看染色体,他都快要生锈了都。天地良心,他是医生,不是科研人员,他还是更喜欢给人看看病的!
火鸦部族是一群侏儒。看到两个还没到自己胸口高,戴着尖顶高帽的家伙,推了一辆车子带病人进来,格雷特很是惊讶了一下——
平车!
平车!
他们用的车子,是带有万向轮,可以四面转向的平车!
他之前在尼维斯的时候,如果能做出这种平车来,何苦进进出出都让野蛮人抬担架!
不过这惊讶也只是一瞬间。格雷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平车上的病人吸引了过去:
那个头发雪白稀疏的老头儿,双眼紧闭,在床上蜷成一只虾米。眉头紧皱,双手按着太阳穴,显然已经痛苦得不行:
“啊……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哪儿疼?”
格雷特在他面前蹲下来。老侏儒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格雷特一眼,立刻就想滚下平车,被格雷特一把按住:
“别行礼,别乱动。——现在告诉我,哪里疼?”
“头疼!疼得很!好疼好疼好疼!”
——头疼啊。格雷特叹了口气,第一反应是给他来个止疼法术,第二反应是喊神经内科过来会诊。
这种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病,急诊不太管,能扔给专科医生,就扔给专科医生……
奈何病因没弄明白,直接止痛是临床大忌,神经内科的同事,没有跟着他穿越过来。
有ct,有核磁,格雷特勉强还能充当一下神外,神内是真的敬谢不敏……
但是病人已经来了,落在他手里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鉴别诊断。双手按住老侏儒的肩膀,盯住他眼睛:
“听我说!回答我的问题!头部哪里疼?前面?后面?头顶?左侧?右侧?靠近头皮?还是比较深的地方?”
“好疼……特别疼……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有虫子在咬我,有蛇在咬我……啊!别杀我,别杀我……”
老侏儒呻吟着回答了几句,很快又开始大喊大叫。格雷特皱眉:
什么情况?
谵妄?
癫痫?
或者幻听幻视?
脑部疾病倒是常常会出现这种症状,但是也不能肯定……他努力按住老侏儒,继续询问:
“怎么样的疼?钝痛?抽痛?刺痛?一跳一跳的痛……”
“脑子像给噼开了……好疼,好疼,好疼……听说您能噼开脑袋救人,求求您噼开我脑袋吧!求求您了!”
啊,和病人的交流就是这个样子,他回答的,很少是你需要知道的。格雷特暗自叹了口气,手一抬,扔了个血压监测法术过去:
158/105。
以正常成人的标准来说,也确实是高血压了,但也就是高血压一级往上,刚到高血压二级的水平,要说能引起这么剧烈的头疼,恐怕还力有未逮。
但是,以侏儒来说,没准到了高血压三级,重度高血压的程度?要知道这个,就需要有大范围的数据……
格雷特目光一转,看向送病人过来的那两个侏儒:
“你们过来!躺好!躺成一排!安静,放松,不要运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