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兵入城抓捕闹事贼人,很快在二十三颗脑袋的震慑下,沅南再度恢复平静。
但是闲云观被人抢空,后院化成一片废墟一事,还是在沅南城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闲云道长以及众多江湖人士一起炸成了灰,令众多大族痛骂,联名要求县令下发海捕文书追捕剩余贼人。
杨许王孙四家就是其中呼喊最强烈的,他们甚至跑到县衙为难邹温喻,直言抓不到就要闹到郡里州里去。
这些逃逸的贼子不是有修为的异人就是武林好手,十分难抓,躲起来一点消息都没。
邹温喻也很恼火,和养在府中的两个幕僚商量此事。
“这几家声名在外,于沅南影响力极大,压根没有贼人抢他们家,如此积极是要干什么!”邹温喻一拍书桌,震的杯子里茶水都溢了出来。
“是啊,我也感觉奇怪,难不成闲云老道对他们有大恩?”一个幕僚也疑惑道。
“这等家族行事哪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逼迫县尊,更何况只是一个外人。”另一个幕僚当即否决道。
邹温喻眉头紧皱道:“入京担任吏部主事的诏令马上就到,要是真被他们捅上去,造谣说我沅南发生叛逆大案,可能会横生枝节。”
“依在下看,这几家是想以此事为要挟,县尊还是请他们的家主一起吃个饭,摸摸底。”两个幕僚商量片刻,说出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虽然以邹温喻的身份主动请他们,略显弱势,但为了能稳稳地当上吏部主事,落点面子值了。
晚上,邹温喻于自家府上设宴款待四家家主,酒菜丰盛,宾客和睦。
无论是谁脸上都带着笑容,觥筹交错之间,好像之前的针对都没有发生过。
“四位家主,今晚的招待可还满意?”酒过三巡,邹温喻让下人都暂时退去,笑着问道。
“县尊请客,哪有不满意之理。”
“说起来应该是我们这些土包子宴请县尊,县尊自上任以来,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是我们沅南的青天大老爷啊。”
“不然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出祥瑞,偏偏县尊治下出了祥瑞。”
“唉,大老爷马上就要高升了,可不能让那几个贼子给留下污点。”家主们都是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其中意味也很多。
邹温喻微微一笑,可不管这些奉承,开门见山道:“现在没有其他人,四位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还是家族实力最强,脸皮最厚的杨家家主道:“我等想在城内立庙。”
“你们还立什么庙,要知道平时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不要太过分。”邹温喻怒气骤然涌上,脸色十分不好看地道。
在大虞,有个默认的潜在规矩,只有世家一级可以立家庙,并且让外人进入祭祀。
这样就可以使世家祖灵得到充足的香火,然后反馈阳世,使家族气运长绵。
皇族姬氏当初得到众世家支持,这才得以坐稳天下,让出一点利益也是无可厚非。
但是当国力日衰后,中央对地方掌控不足,不得不依赖地方大族协助。
所以一百年前,连郡望也得到默认,允许立家庙,并许外人上供香火。
到了现在,县豪大族虽然不能公开立庙,但祖祠允许外人进入拜祭,也成了潜规则。
大部分县的主官对于这种事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正如同前段时间各家拉人入祖祠上香一样,邹温喻就没说什么。
“哎,我的县尊大人,您可弄错我们的意思了,不是给我们自家立庙,而是给土地神立庙。”杨家家主愣了一下,哪里还不知道邹温喻意会错了。
“是啊,我们只是想给土地神立庙,给自家立庙我们有那心没那胆啊。就算您和朝廷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