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县令正准备打道回府,哪里想得到有人会从天而降?
他被吓得后退半步,险些跌倒在地,颤颤巍巍道:“什……什么人?”
秦彦神色不愉的死死盯着他,守城的卫兵一瞬间将他包围,一个个如临大敌,就差把腰间的武器全部都拔出来了。
“本官姓秦,接到王令四处巡视,有身份令牌在此!”
他没有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手中拿着“如吾亲临”的玉牌,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县令扫视一眼,就知晓眼前这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大人物,立马捧着笑脸道:“原来是王上的亲信,下官失礼。”
说着,他转头看向那群没有眼力见儿的卫兵,“还不赶紧退开,愣在这儿做什么?!”
秦彦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还耀武扬威,拒绝他们入内的卫兵灰溜溜的离开,冷淡道:“县令为何要封闭城门?”
一听这话,县令的内心“咯噔”一声,眼前这人不知是敌是友,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实情,于是大义凛然道:“自从大水过后,就有乱民趁机妄图举事,前一阵子更是有人混入城中制造骚乱,死伤了不少百姓,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下官不得不封闭城门,还请大人理解。”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秦彦冷笑一声,“理解?我不理解!你说有乱民举事造反,我为何却看到城外遍地饿殍,民不聊生?!”
他此话一出,那县令被他威压吓得立马跪地,“大人容禀!那些乱民就藏在其中,万一他们进入城里,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啊!下官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敢放进来一个啊!”
他说的委屈极了,仿佛自己才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一个。
秦彦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眼前此人的话,他一个字都未曾相信。
“好,不开城门可以,那你为何不开放粮仓,救济一下那群忍饥挨饿的难民呢?”
他的气势咄咄逼人,县令感觉自己被压迫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忙道:“大人明鉴!这个时节刚好是秋收季,大水过后许多地方都颗粒无收,我们城中的存粮也并没有多少,能撑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下官实在不敢冒险啊!”
他的样子可怜极了,仿佛秦彦才是那个恶人,而他则是一个为百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的好官。
可惜,这位“好官”胖的跟肉球一般,一看就不曾节衣缩食,他所说的那些话,自然也是无稽之谈。
不过,他所回答的话句句滴水不漏,秦彦一时间也对他无可奈何,只好暂时放过对方。
“如此,倒是本官错怪你了,起来吧!”
听到这话,县令总算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面上堆笑道:“大人初来此地,定是还没有落脚吧?现在城中处处都不景气,我怕他们会怠慢了大人,不如您就住到我府上来,安全也能有个保障。”
他这话找不到一丝错处,看样子还舍身处地的为秦彦着想,秦彦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颌首,“可以,带路。”
说着,他向四九比了个手势,对方立刻带着之前的老头一起跟了上来。
可算把这个突如其来的煞星给忽悠住了,县令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连忙对着身边匆匆赶来的心腹说道:“最近盯着点,别让那些愚民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心腹领命,匆匆离开,而他则擦了擦冷汗,跟上秦彦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虽然县令还不清楚秦彦的底细,但已经做好了要好好贿赂对方的准备。
虽然他很有可能是王上的亲信,但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没什么见识的少年郎罢了。
思及此处,他微微一笑,已经设好了圈套,就等着对方来钻了。
当天晚上,县令在自己的府上设了接风宴,来款待秦彦几人。